都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谁还忍得了啊?
何况,秦清月表里不一,外表有多良善,内心就有多险恶。
这样的人,惯于将美好浮于表面,将阴险狡诈深藏起来,欺骗早已成为她生存的常态。
一旦她歹毒的那面被翻上来,当初有多喜欢她的人,此刻心里就有多痛恨。
被欺骗的感觉很难受。
何况苏祺安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任由秦清月下去,不知还有多少人受骗?
她现在能欺骗人感情,以后还不知道能骗什么?
人的欲望,如沟壑难填。
细思极恐。
苏祺安正色道:“祥定,愿随小公爷进宫面圣。”
“那还等什么?”
贺煜哲转身就往雅舍外面走。
顾舒泽和苏祺安紧随其后。
三人匆匆下了力山,策马去了宫中。
御书房门口,庄公公远远看到顾舒泽三人,躬身见礼。
“奴婢见过三皇子殿下。”
“公公免礼,”贺煜哲问道,“圣上可歇息了?”
庄公公恭敬道:“三皇子殿下,圣上还未歇下。”
“烦请公公通传一声。”贺煜哲说道。
“殿下,小公爷,苏公子,请稍候。”
庄公公转身推门进来御书房。
很快,庄公公开门出来。
“三皇子殿下,小公爷,苏公子,圣上有请。”
庄公公躬身侧站在一旁,让他们三人进去。
圣上坐在正中书案前,手里拿着沾满朱砂的御笔,正在批阅奏章。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将手中御笔往笔山上一架,抬眸往下看了一眼:“都平身吧!”
“谢圣上!”
顾舒泽三人一同起身。
“这么晚了,你们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圣上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圣上,臣有事禀报。”顾舒泽一拱手,恭敬道。
“有事就讲吧。”圣上态度和蔼。
“今日微臣与三皇子殿下、苏公子来见圣上,是专为一人所来。”顾舒泽说道。
“究竟是何人?”圣上饶有兴致,“能让你们仨半夜不睡觉都来找朕。”
贺煜哲开口:“父皇,不是别人,正是秦清月秦小姐。”
圣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瞬间平静:“哦?那秦小姐怎么了?”
贺煜哲脸色有些肃然:“父皇,秦小姐不简单啊。”
“如何个不简单法?”圣上的神色好奇。
贺煜哲说道:“秦小姐表里不一,手段非常,迷惑太子,后患无穷。”
“哦?”圣上收敛了好奇的神情,“凡事得讲究证据,不可空口无凭。”
贺煜哲恭敬道:“儿臣明白,今日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细细讲来。”圣上坐直了身体。
顾舒泽上前半步,躬身作礼:“还是由微臣来讲吧?”
圣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准。”
顾舒泽开始讲述。
“还是从微臣和墨尘公子去裕阳,路过胜景城,去参加胜景侯府的赏花会说起···”
前面的事情,贺煜哲和苏祺安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同圣上一般,听得无比仔细。
当听说秦晓雨自请离府,秦清月仍然不肯放过,让车夫下药,使马受惊坠崖。
马车上还有秦清月生活了十五年的吉州秦家二哥。
吉州秦家并无半点对不起她,她居然对曾经亲人的性命都全然不顾。
贺煜哲攥紧了拳头。
他从不打女人,此刻都想揍此女。
当听说秦晓雨回到乡下,秦清月为了核实她是否身故,更为了补足运势,专门坐车回石牛村。
为同秦晓雨争夺住的一间屋子,她极尽挑拨离间,恶语相向之能事。
若不是小公爷恰巧去石牛村,她还不可能丢盔弃甲地逃离。
此也是为其在吉州外山林遇袭埋下了伏笔,也为后面珍珠和护卫身故藏起了隐患。
珍珠和护卫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秦清月在山林的不堪,还有吉州乡下的事情,他们均在场。
这样的两人,她怎能让他们活着?
苏祺安只恨自己有眼无珠,看到秦清月露在表面的良善。
这些日子以来,他偶尔想起,还对其念念不忘。
此时想来,心里除了被欺骗后的痛悔,就剩深深的愤怒了。
然后讲到她费尽心机迷惑太子,让太子带她入皇都。
皇太后寿诞前的那次皇都贵女圈的比试,她嫉妒秦晓雨处处高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