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仿佛和阳光一样的明亮。
爹娘的弟子里有男有女,我曾以为这是常态,直到我长大后离开了家,才发现只有爹娘才会收女弟子,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弟子们会从那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因为爹娘的缘故,至今我听到“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女人读书习武没用”这一类的话的时候,都觉得莫名其妙,只要有才能,都可以读书习武,跟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一个有才能的女人,却仅仅因为是女人就不许她读书习武,只能相夫教子,那不是太浪费人才了吗?
这些想法,我很少对别人说起,因为每次说起来,都只会得到一阵讥笑:“女人怎么会有才能呢?”。只是我的想法从未变过,因为我知道,娘就是这样的一个有才能的女人,不仅剑术高强,在兵学上也能和爹讨论一二,更难得的是,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她从来不慌,总能很快地想到解决的办法,然后果断地去实施。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是我娘的对手。
和爹一样,我也只亲眼见到娘对我哭过两次,一次也是在我离开家的那天,另一次,是在我十岁的一天。
那天的半夜,我突然被娘推醒了。她把睡眼惺忪的我带到她和爹的房中,对爹说:“伯灵,你看好胜儿。”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坐在榻上,躺在爹的怀里,困得眼皮直打架,但是我能感觉到爹抱着我的手比平时紧了几分,也能感觉到他正警觉地看着门外。门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好像还有娘和几个我听不出声音的人在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消失了,娘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爹的声音透着急切。
“没事了,那几个人都跑了。只是我估计他们这次没有得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又要来找我们麻烦,为保平安,咱们可能要到别处暂时躲一躲了…”
我睁开眼,看到爹拉着娘在榻上坐下,细细地端详了她一番,说道:“那倒是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娘坐在榻上,沉默不语。她转过身来对着我的方向,我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我感到娘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叹了口气,说:“苦了这孩子了,也要和我们东躲西藏的,小小年纪没个安稳的家…”
爹安慰娘说:“只要咱们三个在一起,在哪儿不都是家嘛。”
娘又叹了口气,转向爹:“都是我连累了你,不然,你只管在这好好地教你的兵法就好了,也不用跟着我担惊受怕的…我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些人还是不肯罢休,听说我和你在此收女弟子,就要来取我们的性命…”
我感到爹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看到他轻轻地拍着娘的手臂:“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不是说过吗,不管你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再苦再难,我也心甘情愿。你放心,咱们在一起,遇到事可以商量,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娘俩的。”
“伯灵…”娘把脸埋在了爹的肩膀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娘叫醒了,看看房中,已经打好了行装。我们穿好了衣服,就出门了。娘背着行李走在前面,我扶着爹跟在后面,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娘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我正纳闷娘为何如此,突然,不知从哪跳出来几个黑衣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赶紧扶着爹走到了一旁的草丛中坐下,只见娘抽出剑,跟那些黑衣人拼杀了起来。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只是娘毕竟剑术高强,竟一时难分胜负。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纷纷倒地,只剩下一个还在与娘殊死搏斗。
“胜儿!小心!”娘突然看向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我回头,看见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突然向我扑来…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捡起一名倒地的黑衣人的剑,用娘平时教我的招式,一边奋力与他搏斗,一边尽力护着爹不要让他被伤到。奈何我的剑术比起我娘还是差得远,一两个回合下来,我已经有些无力抵抗,黑衣人向我步步紧逼…
突然,身后伸出一把剑,挑飞了黑衣人的剑。我回头,看到爹坐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剑,正对着黑衣人。
黑衣人见爹无法站立,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重新捡起剑向着爹冲了过来。只见爹刷刷几下就又挑飞了他的剑,挥剑径直刺向他的腹部…黑衣人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没想到爹的武功竟然也如此高强。
这时,娘打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焦急地拉着我左看右看:“胜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俩都没事。”爹在一旁答道。他拍了拍我的肩,赞许地看着我:“胜儿,你刚才反应很快,剑术也很好,你娘平时没白教你!”
我笑了,得意地看着娘。
娘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眼泪一串串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