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望着乔歆羡,眸光里一片复杂。
这让疏离中微带审视的眼神,令乔歆羡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夜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心事?”
清雅温润的嗓音,一如她初见他的时候。
这个男人本身教养极佳,有着良好的耐心跟绅士风度,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不遗余力地百般呵护。
凉夜扬起小脸,瞳孔中带着一丝明媚地望着他:“我有心事的话,你会听吗?”
“会,我们是夫妻啊。”他浅浅一笑,眸光里点点亮起真诚,好像都不记得自己在白夙的事情上对她善意欺骗。
凉夜就觉得,那天跟司南说自己自作自受,这话不假,因为看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的这么真实,她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后怕:“那你有心事的话,会告诉我吗?”
他笑的更加亲和,甚至在她的额发上亲了一下:“呵呵,当然。你看,一大早我就搂着你说了半天的机密了,我心里哪里还有半点秘密是瞒着你的?”
这一瞬,凉夜不说话了。
她乖乖在床头靠着,看着他打开的电视机,一早就有动物世界,专门讲海洋类哺乳动物的。
乔歆羡说这是胎教,让女儿多一点知识类的熏陶。
他转身就进了小厨房,很快出来,端了两碗排骨面,汤还是秦芳之前熬的一整锅,全给端来了,就怕他俩在医院里饿着。
凉夜漫不经心地吃着,思绪总是在白夙的身上转悠,挪不开。
因为她记得,当年母亲怀了自己的时候,白夙也是怀孕的,而凉沛要跟白夙离婚,不肯要白夙的孩子。当时白夙好像是怀了男胎的,这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大家都说那是个男胎。
她自己是羌族人,是MN血型的,整个夜家,很多主人跟下人都是羌族出来的。
所以她从未怀疑过母亲的血型,也从未验证过母亲的血型是不是MN型。
凉夜吃的很慢,因为脑海中不断地思考、忧虑着。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恐惧也越来越大,她有些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是母亲的女儿,那么她这一生算什么?
乔歆羡也很安静地吃。
在医生过来查房前,两人的早餐解决掉了,他站在床头轻轻抚着她的额头:“有点汗,我去帮你把窗户关上,免得冷风进来把你吹感冒了。”
凉夜闭了闭眼,不想看见他的样子,往下躺了躺,侧过身睡着:“我困了,不要吵我。医生过来量体温也好,输液也好,都不要叫我,直接扎针就可以。”
乔歆羡;“、、”
澄澈的眼珠忽而变得深邃起来,脑海中莫名想到了一个词:产前忧郁症。
难道她是得了这个病?
乔歆羡不会忘记她是在中国长大的,而中国有一种文化叫做“小品”,他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剪辑下一个个的小品,自己认真筛选出具有正能量的,会博人一笑的,然后做成专辑,传到了凉夜的手机里。
他想着,等她想来无事的时候,看看这些小品,有助于心情愉悦,对安胎跟治疗产前忧郁症都是有帮助的。
司南忙惯了,也年轻,所以生物钟一到当即就醒了。
睁开眼,看见的房间角度有些奇怪,才记起自己是睡在地铺上的。
坐起身的时候,大床上空空如也,床单跟被子,还有枕头,全都整整齐齐地铺好、摆好了,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一般。
更让司南感到震惊的是,他睡觉一直很轻,云青兮起床,他居然没听见任何动静。
仔细听了听,洗手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他当即掀开被子起身,迅速拉开衣柜一看,云青兮的衣服全都不见了,背包也不见了!
而床头柜边上,居然留下了一个大大的信封,很厚。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万现金,还有他给她买的手机,以及信封背面的一句话:“多谢照顾,我走了。”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从司南救了她开始,酒店开房,给她买手机,买化妆品,带她回家,这些零碎的开支,她还给他了。
如果有多的,那一定就是房租费了!
这丫头!
司南的面色沉了又沉,披了件大衣就直接冲下楼去,在餐厅里的时候,看见云青兮扎着一个马尾辫,穿戴整齐地坐在秦芳对面吃早餐。
而她收拾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就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放着。
看见她的人,司南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没有电子大门的卡,她根本就出不了这个院子!
而她想要不辞而别,是不可能的,不惊动他,就得惊动门卫或者秦芳,否则她只能困死在这里!
“南南!”秦芳看见儿子,直接站起身,走过去,道:“南南啊,我早上下来就看见小青背包下来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