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鹏回到厨房坐了一会,思来想去自己刚才出现在边小楼面前是太过惊险。
自己再留在秦家始终是会给何宁带来麻烦,还是决定快些离开这里,就匆忙起身准备趁着边小楼与秦景都在秦家的机会,去城外东波村找自己相约见面的二弟三弟。
可脚才踏出去,就被一个男子拦了下来。
宇鹏一惊刚要比划,那人嘴角一抬:“能在我们夫妻眼皮底下躲到现在也算你有些本事,可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轻易逃出牢房的,你那两个帮凶是不是昨日也混在了迎亲的队伍里头?”
来人自然是秦家老六秦景,自从宇鹏跟着轿子一路过来,他的眼光就落在了这个跟轿之人身上。
人的样貌可以修饰,但基本轮廓不会变,再加上身高体型,媳妇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她之前抓到牢里,被他两个兄弟趁着喜宴救出,然后跟着轿子一路跟来秦家的粮店偷窃通缉犯之一,还是唯一一个被媳妇看到有面容的那个。
“我只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你跟何家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难道你们打劫粮店跟何家也有牵连,何琴也有参与?莫不是因为何大年被贬之事而迁怒于魏虎!”
宇鹏急忙解释:“秦大人,明查,这跟何家没关系啊,偷盗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我会跟着何宁的轿子来秦家,是我逼迫何宁她帮我的……不,是何琴,何琴她并不知情,你抓我吧,真的跟何家毫无关系啊,大人。”
怪不得自己觉得何琴长得跟在武林大会上见过的不一样,即使过了好几年,面貌的变化与骨相也不会如此之大,原来嫁来的八弟妹不是何琴,而是她的妹妹何宁。
可凭着宇鹏的一面之词,也不能排除何宁与偷盗这件事情是毫不相干,即使宇鹏是八弟妹的家里人,犯罪的事实也是不能逃脱的。
只是在秦景的心中,魏虎让手下风景哄抬粮价的事情确实恶劣,秦景在刑部也办过不少关于魏虎手下参与的案子,大大小小的受害人大都受过魏虎手下人的气。
魏虎手下的漕帮泰安最是气焰嚣张,有一次他奉命追捕犯人要用船,到了码头,泰安对他三番四次的催促要船出海的要求爱搭不理,不肯配合。
事情紧急秦景就联系了自己的大哥秦鹤,秦鹤给他借来了礼部的船,因为礼部长期要出海域外与别国进行采买商贸往来,所以一直有自己的官船,可官船到了码头,泰安却让自己的船把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景怒气冲头,立刻通知让泰安从码头撤离自己的船,可泰安仗着身后有魏家这个靠山,不但不肯听命令撤走船支,还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瞅他。
要不是大哥阻拦自己,他差点冒火到一拳揍飞泰安,就因为这样后来他们整整延误了两天才得以出海,那时候犯人跑得影子都没了。
连他秦家人的面子泰安都不卖,更何况是普通百姓,而且魏虎手下之人每有作恶,都有风景这个脑子灵活的人给他们开脱,让你很难找到可以给魏虎手下定罪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现在朝中上下都以魏简一派站队,魏虎手下丽香更是用美人死死拴住那些官员为自己所用。
何大年也正是因罗列了魏虎的一些罪状,等去查实时却发现早已被风景处理了干净,才会被魏简以诬告罪名上报朝廷被贬官。
何家与魏虎之间应该是有些冤仇的,如果这个宇鹏与何大年是旧识,那对付魏虎手下风景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既然你不是因为何家与魏家的私仇而报复,那你们偷盗粮食干什么?”
秦景开始针对案情提问,记得小楼说抓住宇鹏是在早上,因为八弟正好成亲就没来得提问犯人。
“禀大人,我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偷粮全是被魏虎的手下逼出来的,那泰安控制漕运码头粮食进出;田瑞手里有粮却不将粮食卖给其他粮商只单给他风景一家粮仓;风景一家独大趁机坐地起价,粮食的价格一天之内就翻了好几番,您是在家中有白米面吃,怎么会知道穷苦百姓连粮食都快买不起了,那家中有女孩的没钱买粮,父母怕饿死了就只能贱卖进了丽香的窑子里。”
秦景听到此处,拳手都收紧了,这四大恶人形成的罪恶之链真是太嚣张了。
这风景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报官自己被偷粮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这些粮一粒粒都沾着平民老百姓的血汗钱。
宇鹏老泪纵横道:“秦大人,何大人在世时,看见如此场景,断不会袖手旁观,他自知被贬仍旧积极搜集魏虎作奸犯科的证据,他这才是为民请命的清官,我曾是他护卫,在他身边受到他的耳濡目染。即使知道偷盗粮食之事违法,可这天下还有何人可救百姓于水火,我自知有罪,但我绝不后悔所做之事。”
说完直接跪在了秦景面前:“只希望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抓我一人便可。”
秦景起身搀扶起跪下之人,后面两个走进来的秦家人把这些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秦景一看,是五哥秦宇与嫂子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