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见大家都吃完早饭了,才说起之前赢了太子能去御厨大赛当评审一事。
秦鹤虽是驸马,但还没成婚前是礼部侍郎,独孤玲那时候与秦鹤被太后误会赐婚,相看两厌嫌他麻烦,不想天天跟他面对面,就没让父皇免了秦鹤礼部的位置,让秦鹤依旧还在礼部述职。
就是管得不如之前的多,都是些商贸与外交,这样有需要秦彬做译宫的时候也可以方便随时安排上,再加上需要招呼用钱的时候,秦宇户部这边也好及时按时下批。
朝廷里面正是有了秦家人的打理才一片祥和太平,不过魏简贵为国师,手里同时也掌握着工部、官学、吏部等一系列人才输送的重要通道。
双方在堂上遇上问题讨论时有时和和气气,但有时都各站自己人这边,倒也不吵,就在那站着,双方轮流阐明观点,最后再让皇上独孤震定夺。
这也就是独孤震在朝堂上想看到的制衡场面,手下臣子皆无私心,都一心为公,这样无论他们在朝堂下如何暗潮汹涌,但最后到了明面上,拿决定拍板的还得是自个。
秦鹤也正是因为孤独震下达的命令,才能继续在礼部发光发热,不至于做个天天瘫倒椅子上的废附马。
“这御厨大赛用的可都是好食材,你们都没有吃过,我们这里大概也只有你大嫂吃过,到时候邀请你们一起去,大家就都有口福了。”
独孤玲说起这个就来劲了:“那食材虽然是海上运来的,但来的时候都用冬天整块挖下的大冰块封箱,等要比赛那天才解冻进行烹调,那味道真叫一个鲜啊,当天还会有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新鲜海蟹,总之,吃哪道菜都能让你鲜得眉毛掉下来,这一般朝廷宫员也是吃不到的,必须是有皇家指定的观赛嘉宾才能参加的品鉴大会,而这个名单一直都握在我哥手上。”
“这般重大的比赛,为何拟定名单是太子?而不是皇上?”
边小楼提出疑问的同时才察觉到桌上好像每个人都一脸知道原因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啊,这难道是禁忌不能问?
独孤玲就耐心给她解释:“因为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名单,这是一份代表身份的象征,也是一道每年父皇留给我哥的考题。”
“懂了。”边小楼再笨,这点脑子还是有的,这份名单直接向皇上展示了太子预期的未来班底与站队方向。
独孤玲话都说了一半了,也就继续给他们解释:“官里像这样的名单还有很多,份份都不简单。就比如说百花宴的名单,就是太后送到我母亲瑞贤皇后手上的,男女双方各邀请什么人来,他们的身份位置如何安排都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还有像两域大比拼这样的重大外交邀请赛名单,比赛项目的规则增添,看上去都是我哥独孤毅然与礼部在商量处理,但最后都必须经过我父皇审阅后方能定夺。这类的国家大事,是关乎面子与荣誉,父皇决对不会放手给任何一个人做。可像诸如官学纳新、述职之事他就可以全权交给魏简这个国学大师来操持,这也就是为何下级官员大多以魏简为榜样,就是因为吏部里几乎都是他输送的门生;遇重大案情皇上也不直接参与,会直接交由大理寺南宫雅、御史台肖中兴、六弟秦景的刑部三堂会审。这些看似都是一份简单的本职工作,但相互之间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自然也就只有身在其位之人才知道肩上的胆子有多重。最可怕的还不只这些,还要注意哪方势力都不能得罪,你想要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像八弟这样的兵部二把手,只因为那兵部尚书常凯之人品虽然有待商榷,但却忠心惜才才不会给八弟使绊子,不然多的是脚踏实地被空降的管,辛酸苦楚往肚子里咽,做得好没人夸,有事情了责任变成你全担的凄惨景象。”
何宁听着这些官场里的忌讳当真觉得好累,还是做个普通人的好,怪不是父亲老说,在宫里给那些贵人当差就是以身饲虎,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以前她还觉得父亲的话有些危言耸听。
当今圣上也算是民间街头李文李夫子口中常说的明君,父亲嘴里年轻时候痴情的汉子,在结合昨日见到太子独孤毅然脾气秉性,同桌吃饭的大嫂独孤玲,所以在她心里,这个皇上应该是一个高大睿智的性情中人,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随意要人性命的暴君。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贤君,为什么会对魏简和他弟弟魏虎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呢。
父亲上书弹劾魏虎,皇上也不细问就将他贬官,最后还被那活该千刀万剐的田瑞用慢性毒药害到惨死。
这个皇上身上的矛盾点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只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去单独问那独孤震,你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真的是如此忠奸不分的一个皇帝吗。
何宁一想到这些事情,这一顿饭吃得是眉头紧锁,完全没有半点听到自己要去参加这么大规格的御厨大赛而应该露出的喜悦之情。
秦烈今日本来要去看新兵操练情况,他不太放心这批新兵的训练进度,但心里又舍不得与新婚妻子何宁分别。
昨晚本想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