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现在的保安团和护路队一样,全是拉来的壮丁,维持道路秩序还行,没有任何战斗力,日军干急没办法,只能加快步伐超越。不过,日军指挥官并不过于担心,因为对方逃跑的方向是一条死路,只能朝西南跑,正好被西门出动的人马拦截。
庄越跑在最后,怕敌人不追,就像一场意犹未尽的游戏,把敌人引出来给予杀伤。庄越忽然停步,这段铁路地势略高,距离通往营地的小路约一里多地,身后的敌人目测六百米左右。
“木匠停下,打一下,注意距离,消灭一个就是胜利,”
庄越非常想与敌人痛快的打一仗,游击队的武器装备不差,人手一杆长枪,许多人还配一把盒子炮,经过训练,战斗素养得到提升。但是多数队员缺少实战,确切的说,除了木匠几人,都没有正面与敌人交过手,光凭武器和热情无法与鬼子正面抗衡。
木匠爬在冰凉的铁轨上,世界忽然安静,子弹一颗一颗有节奏的呼啸而出,他很久没有这样临敌,战斗使他冷静,这就是老兵的素质,他喜欢这样的对峙,居高临下的射击。
鬼子追击的脚步停顿,散开,匍匐,还击。
估计打中三个鬼子,至少两个,木匠心里默念,行了,目的达到,提枪下了铁路。
敌人分成两路,一路尽量靠北,防止对手向南逃窜,一路在铁路下方面追逐。
木匠一撤,鬼子们慢慢抬头,日军指挥官发现一个错误,对方没有朝西南逃窜的意思而是沿着铁道行进,分明是想逃进沼泽地。于是指挥迂回的队伍靠拢,全体上铁道,这次又遭到李春的冷枪。
李春的枪法高出木匠一筹,射击速度快,干净利落击中两个鬼子,然后跟木匠一样,滚下铁轨南边起身向前猛跑。
最后一个是庄越,当他扣动板机时,鬼子不追了,原地集结,改为观望,谨慎行进。日军指挥官不傻,这样下去消耗不起,还有一点,这些部下远非一流作战部队。
敌人怯懦了,庄越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的鬼子不经打,少了不要命的冲击和战术的狡猾。
他想,老鬼子死的差不多了,假以时日,我的战士不再撤退,一定可以主动反击消灭鬼子。
好像第一次这样从战场上从容撤离,庄越对空开了两枪。
在敌人的注视下,游击队员陆续进入大雨中的湿地。接下来如预料的那样,日军征集了大批伪军日夜巡逻,彻底将铁路以南封锁。
刘意死后,裴大成为受益者,当然,这种心情只能深藏。其次是祝家年,他正式接受日伪的邀请,参与组建情报机构。
在祝家年眼里,裴大的能力与他差一大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喜欢故作姿态。当初答应裴大前来投奔也是顺水推舟,他有一个猥琐的想法,浑水摸鱼发国难财,现在,他的目的基本达到,搜刮的财富超过预想。
字画,瓷器,青铜器,包括人参,麝香,犀牛角,虫草等名贵药材,老鼠搬家一件件积攒,将这些贵重物品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点。杂货铺。
当他得知火车站被袭,暗叫侥幸,晚一步很可能命丧黄泉,运气来了老天都帮忙。
杂货铺在西门里的一个巷子,铺子不大,原来的主人在县城沦陷之日被日军杀害,祝家年上任后裴大将这间铺子给了他。
杂货铺幽暗的屋里,祝家年默默品茶,门后站立一个猥琐的中年人,他是祝家年的堂弟。
门口一暗,裴大的身形出现,眯缝起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
“难得雅兴,闹中取静。”
祝家年说:“那里,苦日子难熬,缺盐少油,不比大都市的繁华。”
呵呵,裴大坐下,接过茶碗:“苦中自有乐,总比血雨腥风来的实在。”
祝家年吩咐堂弟:“打烊,去找相好的玩玩。”
堂弟一言不发,从外面关门走掉,屋里更暗,黑夜一般,裴大皱起眉头:“这么谨慎?”
祝家年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干啥就要像啥,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裴大说:“真没这个必要,毕竟在我们的地盘。”
“我干这个,就按这个方式来,张扬不好,死的早。”祝家年从货架上抽出一封信交给裴大,“计划草稿,你补充细节。”
裴大接过放进口袋:“完全隐蔽不可能,日本人不同意,我可能出任县长,也许是副县长,皮六的事情很难办,我们躲不过去的,至少给你一个警察局副局长。日本人如果满意,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以后出头的事情有我负责,祝兄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指导。其实日本人很欣赏祝兄的风格,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又深藏不露。”
祝家年说:“不能重蹈刘意的覆辙,提前打算,刘意傻子一个,我提醒过他,凡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听劝啊,自己设套,把自己搭进去。”
裴大说:“其实,他也没错,干这种差事,总得拿命拼,你不杀他,他杀你。”
祝家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