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满大街的小乞丐小仙童怎么就看上他了,但他一个每天只有两个窝头的扫地童子也没什么可图的。
他将这归结为小仙童有眼光,他是个运气极好的人。
林野年乖巧道:“姐姐,我会努力的!”
商画摸了摸林野年的头,夸赞道:“不愧是我弟弟,简直太聪明了。”
林野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都是姐姐教得好。”
“哈哈哈,好吧,也有我的功劳。今日有些晚了,你早些睡觉,明日我让娘亲带我们去私塾拜谢计先生,毕竟他从前收留了你。”
商画今日心情颇好,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日子了。
重生前的前十年她都活在水深火热的生死算计中,前世死在她手中的人不少,她也没有办法,毕竟京都遍地吃人的怪物,一朝落败连自己的死法都没得选。
她伸手摸了摸林野年的头,“之后也送你去计先生的私塾读书。”
林野年闻言惊喜道:“好,我今日晕晕乎乎就忘了拜别计先生……”
商画唤来春生,“春生,日后你就跟着年年做他的书童吧。”
春生有一张圆圆的小脸,一双眼睛生得和春兰八分相似,商画这样安排也算给春生寻了个不错的前程。
毕竟林野年日后可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前两百年大庸朝也不曾出过六元及第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春生是个机灵忠诚的孩子,跟着林野年商画也放心一些。
春生嘴角一扬,恭敬的作揖道:“见过公子。”
商画让春生把林野年送回他的院子便回了屋子,春兰此刻正在屋中为商画点安神香。
寂静的屋子中,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春兰坐在案前,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紫色的银纹小炉中升起的缕缕清烟出神。
“嘎吱”门被从外面推开,春兰闻声看去,见是商画回来了,瞧着商画疲惫的模样春兰有些心疼。
“姑娘快些休息了,今日都这么晚了,怎能在书房待那么久,你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太累了。”春兰苦口婆心的念叨着。
商画走到床边一下栽倒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她在教林野年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累,这一回到房间只觉得眼睛和举了一天纸张的胳膊都疲惫极了。
商画把头埋在柔软的锦被中口中喃喃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春兰你去休息吧,今夜叫秋菊守夜。”
秋菊是她的另一个丫鬟,性子比较木讷,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会嫁人了。
春兰感恩姜容,对商画也尽心尽力,恨不得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也导致秋菊没多少事做,倒是白领了月钱。
“姑娘,我......”
春兰的语气有些委屈,商画一听便知春兰是误会了,连忙抬头柔声哄道:“我这是心疼你呢,你把事情全部做了,哪里还有秋菊什么事儿?倒是叫她偷得闲来,你都守了三日了,原本你二人就该一人守一夜的,听话,快些回去休息。”
春兰恍恍惚惚,只觉得这可是姑娘第一次说心疼她呢,她心中欢喜,自然听话的往住处去叫秋菊。
商画此人两世皆会哄人,这似乎是她天生的本事。
重生后的第一夜,商画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许多事,比如那日乌云压在破旧的房顶,黑压压的一片压得人透不过气。
时至盛夏,天气又闷又热,黏腻的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湿发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狼狈又高兴的推开破旧的小院,那日是那个宦官答应她可以把姜容带走的日子。
可惜她满怀期待的推开那扇门却只看见那横梁上垂下的一根麻绳挂着的尸体,尸体不知挂了多久......
梦境再次变化,她又梦到了商映雪嫁给孟怀玉的场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孟府漫天红绸,处处布置得喜气洋洋,无一不代表着孟怀玉对其的珍重。
孟怀玉是京都孟家的嫡系长孙,她曾与孟怀玉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孟怀玉与林野年是好友,她接近孟怀玉倒是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多看林野年几眼罢了。
孟淮玉曾对她说,她一商户之女是做不了正妻的,你这般容貌美则美矣却只适合做消遣。
孟怀玉在她面前没有半分君子模样,十分轻浮,她也知道孟怀玉瞧不上她。
可是商映雪不也是商定楷的女儿?
不过孟怀玉倒是一语成谶,她辗转多年,漂泊半生,却无一人真心对她。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春兰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瞧着商画昨日累着了,今早倒是没有立马唤醒她,一个人伏在桌案上打瞌睡。
“春兰……你昨夜没睡好吗?”商画出声关切道。
商画这一声倒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