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端午的龙舟赛,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竟然让一直处于相对弱势的谢家龙舟队赢得了头筹。
瞧着谢家龙舟队将龙舟合力划到秦淮阁画舫停靠的岸边,并一一登上与秦淮阁后院相连的栈台,舵手更是双手接过了沈立名与谢三老爷联袂递过去一叠统共八千里的银票并用五彩络子装着的满满当当的十个粽子,此刻,谢家龙舟队的二十几人,有一个算一个,皆笑的见牙不见眼。
而其他七家的龙舟队就全然与谢家龙舟队的兴奋狂喜不同了,尤其只落后半个船头的梅家龙舟队最甚。
只差半个船头呐!那八千两的银钱,就能到他们的手里头了,要知道,他们虽是由梅家供养的,认真论起来,他们这些龙舟队的人,都是自小从梅家家奴里头精挑细选出来的,虽说每年供养他们这二十几个龙舟队的奴仆,所需不算小,可龙舟赛是八大家族共同举办的,往年他们龙舟队得了胜,八千两银子都是由着他们二十几人均分的,梅家是半文都不会索取的。
只差半个船头而已,他们就与八千两银钱失之交臂了,这让梅家龙舟队的二十几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懊悔自责不迭。
那厢,沈立名与谢三老爷给谢家龙舟队赠过银票以及粽子后,也没有立时回到秦淮阁,而是又邀了,朱家,王家,梅家,刘家,贺家,陆家的主事老爷,八位老爷以沈立名打头,折回了秦淮阁后院靠西墙累着的一摞又一摞,足足垒了半个后院的物资前头,之后便从随侍的小厮手里头拿过了装了十个粽子的五彩络子,两包药,并两床棉被。
当然,这些东西并没有在八位老爷手上拿多久,不过拿了两三息的功夫做做样子,便一气交给了默默随在自个儿身后的管事。
做完这一通的事后,以沈立名打头的八位老爷这才重回了秦淮阁,而后院那垒了半个院子的粽子,药以及棉被,则全权交给了沈家老二房的大管事沈忠。
将才,金陵八大家族留在金陵的主事的老爷,也只是似往年一样,象征性的做做样子,不过,落在沿河两岸够着头瞧的老百姓,虽然他们几乎瞧不见八位老爷儿做的这些样子事儿,可是事后,他们可以从八大家族派出去跑腿的小厮口中知晓,金陵八大家族,今年的端午佳节又给贫困的老百姓以及善堂的孤寡送了多少东西。
更甚者,有些瞧热闹的百姓,一个个围在秦淮阁临街的大门外瞧着沈家的小厮,一个个手捧着粽子,药包以及棉被摆到门口的马车上,每每摆满了一马车,便有两个小厮跳上马车前辕,车夫则甩着鞭子赶着马车去送东西。
足足三十八辆大马车,才堪堪将半院子的东西拉完。
八大家族,自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钱而已,每年拿些小钱便能换了好名声,当真是值当的很了。
而围在秦淮阁门口瞧热闹的百姓,有一个算一个,眼睛几乎都黏在了往马车上搬的东西了,他们可瞧的真真的,光是那一络子的大粽子,便教人瞧了要流口水,还有那两包药,识几个字的,能瞧出来仁善堂的字样,还有那两床棉被,着实厚实的很了,一床只怕要不少的银子,便是普通的百姓,一多半都舍不得花那般多的银钱买那般厚实的棉被的。
能围在秦淮阁大门口瞧热闹的,几乎都是金陵城中或是郊外赶过来瞧赛龙舟的普通百姓,瞧着八大家族今年与往年一般样的阔绰大手笔,他们一边眼馋着那些好东西,一边又羡慕八大家族的富有,嘴里头更是津津乐道着八大家族的乐善好施。
“我滴个乖乖!我可是数的真真儿的,三十八辆大马车才拉完那些个好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呐!”
“我们普通老百姓瞧着好,对他们八大家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噢哟哟!不得了不得了,要换我像八大家族那么有钱,但每年都一车又一车的好东西送给别人,我能心疼死。”
“这几十车东西你就心疼了,没有初一十五施药施粥,得多少药材跟白花花的大米哟!”
“其他家我不晓得,但我知道,沈家是真的好人,上个月我家老娘得了热症,瞧个大夫再抓个药,就能花上一年挣的,所以我老娘就硬生生熬了四天,人都熬糊涂了,终于熬到十五沈家施药施粥了,我去领的药,怕药不对症,多了句嘴告诉了老娘的情况,沈家施药的管事,二话不说就多拿了六包药给我,我老娘这才捡了条命回来,多亏了沈家那多给的几包药。”
“对对对,莫说药,便是那白米粥,我家一年到头,也就初一十五在他们施粥的时候喝过几回。”
“谁说不是呢,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喝的起金贵的白粥,幸好八大家族都是大善人呐!”
外面街上,或三三两两,或五六七八个成群,你说过来,我说过去的,说着八大家族与人为善之事。
而秦淮阁里二层的男宾客那里,早已觥筹交错,三层的女客,有的还在用着午食,有的则早已用过了午食,交头接耳的说着笑聊着天。
至于龙舟赛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