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么,不论是她丈夫还是自己,都可以腾出手来,拉拔小四房几个孩子一把,四叔已然为着沈家自毁了前程,绝不能再让小四房的几个孩子受了委屈才好。
一个有意,一个有心,钱氏与大太太妯娌二人越说越是投契,便是到了第二日去荣养堂给沈老夫人请安,钱氏与大太太也是联袂同行,可见二人真个儿比从前要好的多了。
因着沈老夫人特意要给二太太挽回名声,今个儿特意留意了眼,待到所有人齐聚荣养堂后,沈老夫人也便笑眯眯的拉着五娘好一番的嘘寒问暖,以示她对五娘的疼爱,绝不会漠视二太太刻薄于她,也是变相向众人澄清了,昨儿个只是九娘一个三岁小丫头的一面之词罢了。
而今个儿早间,五娘忐忑不安的去二太太院里头请安,倒不如她所想的会被二太太私下里磋磨,反倒是得了二太太两匣子颇为名贵的头面首饰,还有两匹上层的京绣,并一件崭新的,京绣烟笼百蝶穿花千褶裙,以及同是轻薄如烟的姹紫嫣红半臂。
又被二太太催促着,换上了这套名贵艳丽的烟笼衣裙,不论二太太怎般想,五娘倒是立时觉着浑身一轻,越发凉爽舒适起来,心里更暗暗的想了句
果然,这不易得的烟笼衣料,顶适合夏日里穿着,只不过,她一个沈家小庶女,倘不是二太太为了弥补昨个儿被九娘撕了粉碎的面皮,只怕也轮不着她穿。
穿好烟笼衣裙,二太太又亲自挑了一支至宝斋出的镶了鸽子蛋那般大的祖母绿攒金发钗戴到了五娘的头上,适才肉痛的安耐住满身的愤愤不平。
而五娘也不是傻子,二太太没有怪罪自己,反倒是一反常态的赏了自个儿两匣子名贵的首饰头面,又让自个儿换上了宫中贡品烟笼衣裙,更是开了她的首饰匣子,挑了件一瞧便价值不菲的祖母绿攒金钗给自己戴上,后面必然有事等着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不论二太太日后加倍不加倍的报复回去,她也是得了这些个从未有过的好处,也算是得了实惠了。
然而二太太自始至终都是一反常态的模样,丝毫不如五娘所想的那般,穿戴好了衣裳,又得了两匣子的首饰头面,便有话交代自己,或是配合演一出戏,或是警告一番。
二太太只沉默不语的一路领着她进了荣养堂,请安过后,便是被沈老夫人一把拉住。
直到这一刻,五娘才晓得,原来这一声的华丽装扮,在这儿等着呢!
呵呵,就连老夫人都亲自上场替二太太澄清了,她一个小庶女,又怎敢翻出花儿去。
就在五娘心里头门清的时候,钱氏也笑着上前一叠声夸赞道
“啧啧,要不这老人们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瞧瞧咱们的五娘,不愧是咱们沈家的姑娘,平日里惯来穿的素净已是亭亭玉立,今个儿这供品烟笼衣裳穿在她身上,倒是越发的如仙女下凡了。”
话已经递到自个儿面前了,眼下二太太,沈老夫人,乃至钱氏,一个接一个的登场配合二太太演戏,五娘心里叹了口气,立时便笑着接过了话茬,也是该轮到她配合演完这场母慈子孝的戏码了。
且不论旁人信不信,左右面子算是圆了过去也罢。
“四婶谬赞了,这是母亲特特自京城托了关心才得了一匹烟笼料子,又着了保定府的大家按照今年开春来金陵的管事抱了尺寸裁的夏衣。”
五娘盈盈一笑间,不知是被烟笼衣裙衬的,还是晨光晃的,霎时明媚动人,直叫随了勤哥儿几个哥儿留在敞厅的顺哥儿移不开眼去。
又见五娘嘻嘻笑着抚上自个儿头上戴的二太太才将给的那件镶了祖母绿的发钗。
“四婶只顾着瞧我这一身的烟笼料子了,倒是怎也不夸夸我头上配的钗,说起来也是巧了,这镶了祖母绿的金钗倒是同这一身的烟笼料子正相配呢!都亏了母亲里疼惜,这一件件好看的衣裳首饰,我倒是想留着日后到了合适的花宴酒宴戴,不过,母亲这次回来又有新的衣裳首饰,再不拿出来穿戴,只怕我屋里的箱笼都要摆不下了。”
五娘拿团扇遮了半张脸露出个羞涩的笑来,一旁服侍在沈老夫人左右的二太太立时也露出个宠溺的笑来,不过,不知是心里到底恨五娘恨的咬牙切齿,还是瞧了六娘恹恹的没有言语,好似今个儿只是五娘的陪衬,一时也没有接了话头,倒是钱氏颇是配合的笑了一笑回眸打趣了二太太一句
“哟!二嫂这不吱声不吱气的,不成想,竟替五娘私下里准备了这些个好东西,只五娘这丫头,惯来不爱传红着绿,也是个刁钻的,凭白辱没了这些个好物什。”
这会子,话已经被钱氏递到嘴边了,二太太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含了满满的笑应了句
“从前年岁小也罢了,如今年岁大了,再不打扮起来,只怕日后带了她去保定府相看人家,少不得要落了咱们沈家女的面子。”
九娘一直冷眼旁观至此,只觉着祖母也好,二太太与母亲也罢,一个个的,都是可恶的紧,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