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后,大太太王氏自是瞧着九娘一脸探究的眼神笑了一笑,便也就斟词酌句的开了口
“据说长兴侯老夫人萧氏年轻时生的花容月貌,更是出自永兴伯府嫡支所出的嫡长女,父亲乃永兴伯,当年也是才貌冠绝京城的勋贵世家女,求亲的人家几乎踏破了永兴伯府的门槛,只不过据传言永兴伯想让才貌双全的萧氏入宫,估摸是想着以萧氏的相貌才情,必然能受到当时惠源帝的宠爱,也好抬一抬永兴伯府门楣,却不料,他那嫡亲的侄儿在京城朱雀后街纵马撞死了人,那朱雀大街可都是皇亲国戚住的地儿,岂能容得下这等狂妄的勋贵子弟当街纵马还闹出了人命,这一桩事儿,立时就告到了宫中,而永兴伯府不出两日就被惠源帝夺了爵,此后萧家便家道中落,萧氏哪里又得机会入宫,而当时萧氏与其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就是萧大人又丧了母,他们的父亲才娶了个继室,据传言,说是萧家一落千丈后,那继室不慈,又晓得萧氏入宫无望,便索性起了拿萧氏巴结长兴侯府好拉拔萧家一把的主意,毕竟孝字当头,就算明知长兴侯府是虎狼窝,为人子女的萧氏也没奈何,只能顺从的嫁了当时已有好几个庶子庶女的老长兴侯,也算是全了孝道这一桩。”
稍顿了顿,王氏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唉!也是可惜,倘当时永兴伯府的丹书铁券还在,只家里头子侄撞死个人罢了,哪里就能轻易被夺了爵位,而当年才情相貌冠绝京城的萧氏又何必被自家人推进长兴侯府那等风气下流卑劣的人家。”
听了这一番永兴伯府与长兴侯府的陈年往事,九娘只觉着心里一阵阵泛着恶心,面上也就不自觉显出了好几分的厌恶来,而王氏又岂能瞧不出九娘这小小一个人的心思,立时就拉着九娘的手,边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手背,边缓缓叹道
“所以呐,还是老话说的好,有道是人言可谓,似那些个门风不正的污糟事儿,着实是坑害子孙不浅,咱们沈家,又是靠着名声立足两百多年不倒的,便更应该谨言慎行,知理懂矩,洁身自好,万不能坠了沈家的名声,如此才可长盛不衰。”
得了王氏一袭似叹息又似唏嘘的言语告诫,九娘自是乖巧的点头应是,而一直拉着她一双小手的王氏,瞧了九娘这一副娇弱又软糯乖巧的模样,一颗老心立时就软成了一摊泥,适才又软着声音说叨起萧氏来。
“不过,那萧氏却是个贤惠有福气的,生了六个嫡子不说,倒是在她执掌中馈后,将奢靡成风的永兴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不遗余力的教养子女,将那些个嫡出的庶出的子女教养的不说多出类拔萃,至少至今为止,倒是没有让永兴侯府的嫡支子弟再弄出个庶长子乱家来,更是出了个进士,也就是萧氏嫡出的颜七郎,虽前几年才中的进士,同咱们沈家子弟无法比拟,不过也考了庶吉士,散馆后,正待在翰林院修书呢!”
九娘倒是对那翰林院修书的颜七郎没什么兴致,只这会子王氏正在兴头上,隧九娘也不好搅了王氏说叨的好兴致。
“兴许是儿子肖母,长兴侯府子弟生的一概都是相貌堂堂,而萧氏所出的六个嫡子,更是一个赛一个的貌比潘安,那颜七郎也算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勋贵世家公子哥儿,上头还有个吏部左侍郎的嫡亲舅舅保着,可谓是前途似锦,且长兴侯府子弟早就被萧氏收拾的服服帖帖,已成亲的那些个侯府嫡子庶子们,更是要等正室所出的嫡长子长至三岁立住了,才允了通房开怀,所以,那颜七郎才得以娶了工部右侍郎韦大人的嫡次女为妻,也是享了他母亲萧氏治家有方的福了。”
拍了拍九娘的手,眼含深意的教导了句
“所以呐,男人倘有幸迎娶个贤惠又持的住家的主母,那才是福泽子孙呢!现如今的长兴侯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被自个儿的大伯母教导,九娘也只能乖顺的点头,而王氏则抿嘴笑了笑后继续絮絮叨叨往下说道
“除了颜七郎外,现如今的长兴侯府还出了几个举人并几个秀才,据说萧氏所出的六个嫡子,眼下除了颜十六郎年岁尚小没有取得功名,还有承继了侯爵的颜六郎无需考取功名,其他四个倒也各有所获,另还有几个庶子,不是中了举人秀才,就是中了武举,颜家能够走到这一步,也算是将他们家的门楣发扬光大了,要晓得,此前三百多年来,颜家一直走的都是武举路子,统共中了秀才的子弟嫡支的也好旁支的也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现下满京城都在私下里说,老长兴侯虽生前骄奢淫逸,却也是个后福的,竟能娶得萧氏那样一个才貌双全又贤惠持的住家的,才不至于败光了长兴侯府那些子祖业。”
王氏好似对萧氏十分敬仰,这一提及萧氏来,便是对着九娘一个三岁大点的小人儿也是没完没了的说叨个不停。
“另还有,萧氏自个儿生了六个嫡子,却是没有女儿的,倒是给庶女寻的婆家,不似那些个勋贵人家庶女多不稀奇的,往往嫡母为了捞取钱财填补一大家子开支,便将庶女嫁去颇有钱财的商户人家去,更没有使那些个打压受宠妾室姨娘的手段,将她们所出的庶女不当人与人为妾,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