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茶水都续了几壶了也不见要走的意思。
胡玉微碍于面子也不能出声赶客,只得陪着他干聊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直到店里的人都走光了,要打烊了他才依依不舍地从软垫上起来。
胡玉微今日可是赔了本儿,喝了她七八胡茶,还拉着她陪了一个下午,直叫人想翻白眼。
褚砚走之前,还对她露出一个笑,道:“今日叨扰了,等下次休沐本王再来光顾。”
您可别来了,再来这店就要被您喝倒了。
*
胡玉微隔天并没有去店里。
午时都快过去了,都没见江府的管事来。
她拨弄着桌上的珊瑚发钗,边等边想若是人不来她要怎么办。
其实她并没有报官的勇气,也只是拿准了江屹山为相,不敢传出这些恶名的心思。
若是他们临时改了主意,她就算是再兵行险招也得将东西拿回来。
正坐在屋子里这么想,却见外面有脚步踏门而入的声音,而且人还不少。
“人呢?”江冉冉开口。
胡玉微刚踏出门,就看见江冉冉虚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四处望,仿佛进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见胡玉微出来,她放下掩着口鼻的手,打量了她几眼。
胡玉微实在是看不得她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却还是开口道:“银子带来了吗?”
江冉冉早知这女子不仅没有德行,还敲诈到她们府上来了,听父亲居然真想拿一万五千两银子给她,心里却怎么也气不过。
江冉冉道:“你先把地契拿给我看看。”
胡玉微是从来不信她的,这个人的手段有多狠辣反正自己是见过的。
若非她进了宫,自己哪怕不得宠,恐怕还能多活一段时日。
而她一来,什么脏水都能往自己身上泼。
“不先见到银子,我怎么确定江娘子有心与我做这笔生意呢?”胡玉微道。
江冉冉露出一个哂笑,她怎么会给她银子,哪怕是一分钱也别想从她手里要到。
“银子在路上了,你先将东西给我。”
胡玉微:“我看起来很蠢么?”
她是真的没想到江冉冉竟会这么直接来跟她交易,戏都不肯做半分就想从她手中拿到江氏亲戚横行霸道的证据。
她哪儿来的勇气?
江冉冉见胡玉微并不上当,她今日也不是没带人出门。
就在她说话的间隙,外面的侍卫已经将院子围起来了。
胡玉微早知她并非无脑自大的人,今日来此,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你还是赶快将东西叫出来吧,免得这些人动手误伤了你。”
她低下头,却露出一个笑:“东西并不在我手上,你若要找,只管动手。”
“这事儿闹大了你看看对谁有好处,我大不了不要那三亩地,而你江家在朝堂怎样还是个未知数呢!”
胡玉微之所以能拿着地契威胁江氏,是因为两年前永贞帝才行了清理职田的诏令。
为了防止官员私自占地,永贞帝杀鸡儆猴,为此丢官丧命的人可不少。
江冉冉今日带的这些人,都是江府雇的侍卫,她也不是蠢人,知道做事情的分寸。
若是这事闹大了,对父亲没有任何好处,所以父亲才会宁愿选择出那一万五千两的银子。
本以为这女主是吓吓就能解决的,可却没想到院子都围了她还是不松口。
一时之间她竟没了主意。
她看着眼前的女主,就想到那日在殿外那不知廉耻的样子,还有安承王府门前遇见她时,她从王府内走出来的样子。
如今太子失势,安承王若是做了储君......
想到这儿,他收回思绪,她可不会为了眼前的人闹的自己前途尽毁。
横竖是个麻烦,她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见胡玉微寸步不让的样子,她对着身后的人道一声“我们走。”
这才离开了院子。
胡玉微知道,若是江冉冉横插一脚她这钱怕是难拿了,这人只想着自己怎么得利,才不会考虑她的想法。
她长叹一口气,然后进了屋。
胡玮这几日一直在成衣铺子帮着佩儿做事,招待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自己虽有些腼腆,但也还能胜任这活儿。
今日他如往常一样关了铺子往家走。
跟佩儿分开后他还有走一段距离才能到家。
天就黑了,只剩路上挂着零零碎碎的灯笼照亮小路。
他想走快些回去,可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
他往后一看时,那些人已经到了他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后又往他的肚子上抡了两拳。
他痛的想出声,可嘴被捂着,只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