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承帝将凛王纳侧妃一事定在了月十五。
这两日她应该就要出宫了。
她回园香殿时已经看到亮堂堂的屋子,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不紧不慢的推门进去,对上了谢敬云和姜傅仲的眼睛。
“你和凛王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纳你为侧妃?你明明清楚本王要让你做什么,你为何还要同意此事?”
姜镜黎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谢敬云冷声质问。
姜镜黎顾不得姜傅仲在旁,眼睛一刻也没有等待的红了,珍珠似的泪滴立刻不停的滴落。
姜镜黎很委屈,她再也不克制自己唯命是从的情绪。声音里尽是柔和与不屈。
“所以殿下今日命属下过来只是为了质问我吗?七年之久了,属下何曾对殿下,对满月有过二心,可殿下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为何殿下不问问我受了什么委屈?不,殿下不会在意我的。可是属下会在意,我……”姜镜黎说到这,带着哭腔抽搐了一下,连着牵动男人的心,“满月毒再痛我也承受了,和这些痛同殿下对我的猜疑带给我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姜镜黎的泪水像掉不完一样,一直不停的往外掉,她咬了咬嘴唇,可怜极了。
她慢慢放缓了声音。
“殿下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姜镜黎的眼神柔弱而含蓄,流转之间仿佛蕴含着千般柔情。
直勾勾的看着他。
谢敬云心一软,让姜傅仲退下,然后一把将女人扯进怀里。
姜镜黎坐在他腿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还“啪嗒啪嗒”的掉落在他的衣服上。
“好了,不许哭了。”
谢敬云抬手,用手中干净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奈何这眼泪越擦越多。
姜镜黎平复了一会儿,静静的靠在谢敬云怀里。
谢敬云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下月的药,先给你。”
姜镜黎目光一亮,停了数秒,才伸手去接过。
从微妙的心疼开始,就是鱼要上钩的时候。
这一步走的不算好,但也并非没有用。
随后,谢敬云垂眸,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了捏姜镜黎搭在怀里的小手。
“本王有些舍不得把你送给别人了,怎么办?”
姜镜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
“属下知道,但属下愿意。”
“嗯?”
姜镜黎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喜欢主上。”
四目相对,姜镜黎试探的问他:“主上放心,我不会僭越的,只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做什么都愿意。”姜镜黎声音变小了些,小手抵在他胸口处,低着头,“只是,我有些羡慕那些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旁的人。”
姜镜黎有意指的是他的未婚妻子。
谢敬云看着她一颤一颤,还微微湿润的睫毛,并没有说话。
“主上……我会成为木清吗?”
这一句话,让谢敬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满腹算计,眼里只有自己,自然也不会明白情为何物。
他们都一样,只会爱自己,不过这也就够了。
“阿黎,本王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谢敬云即便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也依旧平静,却是让人害怕的一种温柔。
“我只是害怕……我从不奢求能从主上这里得到什么我不该拥有的,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不奢求你的爱,只是不要丢下我。
谢敬云眼睛微动,破天荒的给她说:“木清和你不一样。”
姜镜黎靠在他肩膀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谢敬云用指尖温柔地顺着她垂在脑后的发丝。
“谢之喻要比谢渊武难折服的多,他想的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嗯。”姜镜黎只轻声回应他。
谢之喻虽然明面上不和谢敬云作对,但是谢敬云知道他更难对付,因此没有打草惊蛇,却不料他自己挑起来。
至于大皇子谢永安,虽位居东宫,但处理他不算难事,只需要将谢渊武折服了,后面的事自然轻而易举,只是没想到谢之喻会坏事。
在姜镜黎之前,不少有被送给胤承帝的女人,但都是些没有大用的东西,后来都被谢敬云杀了。
“殿下何时大婚?”
“十一。”
“竟只剩下两日了吗……”
谢敬云看着姜镜黎微缩的脖子,便知道她又在委屈:“委屈了?”
姜镜黎摇了摇头:“不委屈,只是舍不得。”她抬头,“日后,我们是不是很难再相见了?”
谢敬云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