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喻面前毫无波动,姜镜黎知道他默认了。
“所以感情都是假的……好玩吗?戏耍人好玩吗?殿下。”
?
这会儿谢之喻才微微蹙眉,这是说到哪了?
姜镜黎苦笑了两下,“是我忘了,你说过,动情者先输。”
“我明白了……”
这是把话绕到哪去了?
“你不必用这些有的没的来糊弄本王,本王问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至于你和谢敬云,本王丝毫不关心。”
“又不说话了?”
谢之喻微微颔首示意宣泽将人带进来。
姜镜黎以为会是阿音,但是当她看到那人时,心头都不由的“咯噔”一下。
谢之喻能洞察到她那一瞬的惊慌失措,觉得她真正心慌的时候,太过有趣。
因为她从来都是伪装的,真正看到她透露真情,心头无由的畅快。
“认识?”
姜镜黎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认识。”
姜镜黎咬了咬牙,偏过目光去。
被抓来的人是药馆的李老板。
他的手掌只剩下两双白骨,活人脱骨,这该多疼啊。
李老板人已经是昏厥的,被宣泽和继宇提着,不让他瘫倒下来。
“本王最后问一次,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次,谢之喻的神色是真的冷了下来。
付衡都不敢再看过去,只想着给姜镜黎祈祷一下,他家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子真的可怕啊。
“行。”
“让人将毒水拿过来,给她的双手浸上,让她看看自己是怎么骨肉分离的。”
姜镜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都不会开口的,即便是最后折磨到死,也不会开口。
元夏的人,若是被人知晓,那么一切回旋的余地都不可能再有了,元夏的冤魂也终将破散。
侍卫解开了禁锢着姜镜黎的铁环,扯住了她白皙的双手。
谢之喻能感觉到她有些抗拒,又不得不认命。
她紧紧闭着双眼,呼吸一下一下的加重,从长睫颤动,再到全身微颤,她都不曾想要妥协的说出一个字。
何必要吓唬她呢,明知她骨子里那股劲谁也掰不回来。
在她双手快要浸上那盆冒着泡的毒水时,付衡都给她捏了一把汗,看来是动真的了。
就在付衡也以为没有回旋的余地时,谢之喻让侍卫停下了。
“换个玩法吧,你那个从狼窝里逃出来的婢子现在应该已经把东西送到谢敬云手里了。”
“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三殿下,会不会来救你。”
“把人带出去吧。”
付衡松了一口气,他家主子终究还是心软了,他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这是见他头一回对个姑娘心慈手软。
……
谢之喻原来手上的那张纸应该在阿音手里,只是被掉包了。
他不派人把阿音抓回来,就是为了让她把掉包的信件送到谢敬云手上。
“主上,属下去将她带回来。”
“等等。”
韩七停下了步子。
“保不准是个圈套。”
“主上的意思是说,姜镜黎是诱饵?”韩七顿了数秒,“可若不是,她岂不是要死在谢之喻手上?”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谢敬云捏着手中信件,一双桃花眼里,晦暗不明。
又过了一个时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穿梭于大街小巷。
凛王府已经没了一处光亮。
两名黑衣人带走了昏过去的姜镜黎,将她绑在一间破旧的寺庙里。
她在进来时脸上就被些许蜘蛛网给糊到了脸。
那两人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她体内有了满月毒发的异样。
心头的绞痛瞬间迫使她在模糊中醒了过来。
庙堂里黑漆漆的,地上、桌上、台上还有“淅淅嗦嗦”发出声音的老鼠。
春风本是带着暖意的,可吹动庙堂外的杂草枯枝发出的声音荒凉至极。
“事情败露,这是主上给你的惩罚。”
黑衣人的声音回荡在庙堂里,只模模糊糊的传入姜镜黎的耳朵里。
她此时痛苦难耐,眉头紧锁,根本思量不了任何事情。
黑衣人正想要离开,付衡飞刀横出,将两人瞬间一刀毙命。
谢之喻本想调侃她两句,嘲笑她可怜,谢敬云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难得她还为谢敬云拼死拼活的去给他卖命,结果把自己弄的这么惨。
可当他看见朦胧月光下痛苦挣扎的女人,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谢之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