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镜黎瞪了他一眼,“你大可试试看。”
谢之喻慢慢靠近她,“舍不得,怎么办?”
桌上躺着那把方才被她扔在上边的刀,在月光下闪出一道银光。
谢之喻笑了,面色却要比方才要冷些,他问道:“你想对我动手?”
他想了片刻,说道:“随你吧。”
反正你也打不过。
他走到床前,坐在了姜镜黎身边。
姜镜黎一直对他投出警惕提防的目光,真的把谢之喻气笑了。
“别这么看我。”
别人都是柔情相望,她倒好,看他像看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谢之喻轻轻捏起她纤细的手腕。
就这么小小一圈,力气却不小,杀的人也不少。
姜镜黎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别碰我。”
对她没有利益的人,她从不屑于讨好。还没开始宠呢,脾气就变得这么大了
“不碰你碰谁?还是你想让谁碰?”
姜镜黎本来想脱口而出的是“谁也不配”。
见他认真了,作势想了想,故意说道:“我看江昀就挺好的。”
“你敢!”
姜镜黎笑道:“我为何不敢?”
何时见过有她不敢做的事?
“殿下可要看好了,看我敢不敢。”
谢之喻阴沉的脸放松下来,他微微朝着她俯身下来,渐渐贴近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危险,“来一个,本王弄死一个。”
说罢,再次捏起她的手腕,姜镜黎挣扎了一下,他就收紧了手指,捏着她的力道重了些,“别动。”
姜镜黎正想说什么,手心里就传来一阵一阵冰凉。
她低头,看见谢之喻轻轻摊开她的手,在她微微被鞭子磨破了皮的手心上涂药。
姜镜黎知道是他救了她,亲手喂她吃下了满月的解药。
可两人只字不提这件事,甚至对于那颗解药是如何制成的也不闻不问。
她没有要感谢他的意思,而他也并非需要她感谢。
谢之喻细致的给她手心上了药,又在指尖点上一点,抬起手,轻轻点在她眼尾处那条已经消退了不少的红痕上。
衣袖从她鼻尖处划过,一缕月凛香飘进她鼻子里。
“疼吗?”
姜镜黎随意的摇了摇头,“再疼百倍的伤都受过,就这破了点皮的伤也能算伤么?”
谢之喻一怔,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微动,眼神划只过她的眼睛,没说什么。
倒是问她:“今日在太医院,药也不上就跑,你跑什么?”
这么讨厌他吗?
“殿下和我走的这么近,就不怕让人生疑么?”
谢之喻挑眉,“这有什么好怕的?”
“可我怕。”
“若本王再娶你一次呢,还怕吗?”
……
静了片刻,姜镜黎觉得好笑,“也不记得是谁,在我为妾那夜说的,那大概就是我最后一次穿喜服了。”
他那时的意思是她活不到第二次成婚。
“也不知是谁,死了还惦记着我,命我独守空宅一生一世呢。”
“姜镜黎侧妃的名分,是大齐的凛王给的,又同靖周的封宁王何干?”
谢之喻:“……”
行,好的都给他,坏的也都让给他是吧?
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谢之喻漫不经心道:“我碰过的那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望着姜镜黎的眼睛,严肃了几分,“公主殿下恐怕是想让本王带你回忆一下。”
姜镜黎柔声说道,“殿下有过几个女人,我不知道,可我并非是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肉眼可见男人的面色渐沉,周身的寒意透了出来。
这种感觉,姜镜黎再熟悉不过了。
她想,男人果然都很在意。
可他想的是,别的男人若是碰她,他吃味的紧。
想到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委屈自己他又心疼。
是谢敬云吗?
两人对视良久,他才垂下眼帘,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上官曦心思不多,不会坏事。”
“殿下怕我对她动手?”
谢之喻笑了,掀起眼帘时,漂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了一瞬,“怕你像对牧国公主一样把她一锤子敲死。”
姜镜黎:“……”
谢之喻起身,姜镜黎抬头,“殿下要走了?”
“再不走,你又该闹了。”
他眉梢微挑,“怎么,不想让我走?”
“那倒没有,是怕殿下厚颜无耻的留下来。”
他真是要被气笑了,果真硬气了,从来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