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问你,你体内的满月毒是如何得解的?”
姜镜黎一怔,面上浅笑依旧,“遇到了一位民间医仙,他说要给属下试试看,没想到,竟成了呢。”
谢敬云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那双眼如绽放的桃花,“本王早就让人制好了解药,本是应当给你的。”
是吗?
你自己话,你信吗?
姜镜黎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回应他说的这句话,而是说:“主上的眼睛可真好看。”
……
谢敬云忽然柔和下的情绪不是因为他究竟多爱姜镜黎,而是因为她体内满月毒解,她不再能乖乖的顺从他了,而是变成了一只时刻会飞走的笼中鸟,难以把握。
他不甘心。
谢敬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三个时辰后,阿音从外面带来消息,姜镜黎才明白谢敬云说的“快了”是什么意思。
太子谢永安在赴靖周后的归途中遭遇不测,如今伤了内脏,居于东宫静养。
就这样将锅甩给了靖周,给靖周扣下一顶谋害大齐储君的帽子。
可惜,这场闹剧掀不起一场战争。因为大齐不敢,不敢对靖周轻举妄动。
——
姜镜黎去了琮兰医馆同李琮商量要事,回来时天早就黑透了。
宣襄院里亮着明灯,她轻轻推开门,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那个清冷俊美的男人。
他靠在正中间的那张方桌子上,双手交叠,和平日的随意又不失文雅无差。
只是,他的面色冷的令人发指,屋里的暖意也无法抵挡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姜镜黎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桌前慢条斯理的倒下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少顷,谢之喻冷如寒冰的声音透入耳中,“今日见谢敬云了?”
姜镜黎垂着眸,又喝了一口,在她放下杯子前,淡淡回他,“嗯,见了。”
他轻挑眉梢,“在屋里见?做什么呢?”
姜镜黎淡淡的笑了笑,温情脉脉,暖意十足,“殿下是我的盟友,有些事情我不会瞒着你。你可知我为何久久不动姜傅仲么?”
“因为,他若是死了,就少有人怀着造反的心思了。”
她还需要利用姜傅仲,所以她一开始下手的只是大齐的各大护国将军。
谢之喻沉着眉眼,漂亮的双眸如漆黑的夜潭,只静静听着她说。
姜镜黎慢悠悠的背过身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我虽动不了太子,却能让谢敬……”
话音未落,她倏然被一道大力掰了回来,眼前忽的一暗,一双温热的唇贴了下来。
一步……两步……推动着她。把她紧紧禁锢在方桌前,肆意吻着她。
他含着她的唇,吻的深狠,茉莉花茶的清香在两人的唇间蔓延。
姜镜黎被吻的呼吸不畅,只能嗅到他身上的月凛香。
更窒息了……
背后的方桌硌得她有些疼,她死命推开他,打在他身上的手又被他抓住摁了下来。
良久,谢之喻才放开了她,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用尽了力气的巴掌。
“啪——”一声轻响,姜镜黎打偏了,她的指尖划过谢之喻的下颚,在他白净清透的皮肤上生生划出了一道红痕。
他微微偏了脸,长睫垂下,看着她红润而泛着光泽的朱唇还有略微湿润的杏眼。
姜镜黎冷声道:“出去。”
谢之喻轻哼:“盟友?”
“盟友只是盟友的关系,别无其他,也并非要事事顺从你的要求。你僭越了。”
他轻笑一声,“本王僭越?谢敬云就不算,是吗?”
他继续道:“你可曾见过哪个盟友还需宽衣解带一夜同眠?”
他不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盟友。
“殿下若是实在是不喜欢,大可了结了这个盟约。至于我的身份,你想传便传,我绝不阻拦,也没办法阻拦。”
谢之喻眉间重重跳了两下,怒形于色,“啪——”一声重响,他的手拍在姜镜黎身后的桌子上,双手贴在她身体两侧。
他微微俯身,贴近她,狠声说道:“姜镜黎,你自己先招惹了本王,现在后悔了,是不是太晚了?”
姜镜黎不躲避他灼热的气息,抬起眼帘,明亮的杏眼中带着微怒,“又如何?殿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我自己的路,自己说了算。”
谢之喻自嘲的笑了,“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把解药给了我?”
不然,她又能少一个威胁了吧。
姜镜黎再冷静的面上也难免露出怒气,“是有些后悔了。”
……
谢之喻撑在桌上的双手颤了一瞬。
他双眸低垂,又听到她说:“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