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见说话的人已经气愤到了何种程度。
苏凝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连忙挤了过去，这才看到，前方一脸委屈红着眼角的余莺正站在顾北霆的身边，抽抽噎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抹眼泪。
偏偏陆悠然又是那种直来直往，见不得矫揉造作的人，当即讽刺了两句。
就造成了这样的场面。
看到苏凝若出现在面前，顾北霆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手指搭在那幅金丝框眼睛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顾北霆勾了勾唇，主动开口。
“这么仗势欺人，好像不太好吧，苏、同、学。”
顾北霆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学生听到他说话，皆是身子一震，一脸的惊讶，还夹杂着些许的不解。
苏凝若的目光从满是愤慨的陆悠然身上划过，又缓缓落在了顾北霆的身上，最后朝着余莺移动，刚好对上余莺眼角那抹挑衅的笑。
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了两下，苏凝若也勾起一点笑容来。
“顾老师，你难道没有看赛场的直播吗？”
一句话，让顾北霆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来。
这时的顾北霆也注意到周围氛围不太对，看了眼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余莺，心下明白了什么，眉心的位置骤然间泛起一股酸意来。
“我刚才有点事，所以没有看监控，是比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一听这话，陆悠然来了劲，狠狠的瞪了一眼快缩成鹌鹑的余莺，转而看着顾北霆说道：
“老师你是不知道，刚才有人为了出风头，差点害我们整个团队跟她一起被淘汰呢。后面要不是凝若力挽狂澜，恐怕现在在坐大巴回去的就有我们了。”
说完陆悠然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莺，声音更是气愤，“我们都训练了半年了，大家都是为金牌来的，就算帮不了忙，最起码别拖后腿……”
“好了，我差不多了解了。”眼看着陆悠然还要继续说下去，顾北霆连忙叫停。
手指自从落在内心上，便不曾落下，此刻就连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了。
顾北霆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余莺的身上。
“余莺，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我只是想帮大家的忙，我不知道大家竟然这么讨厌我。”余莺边说边抹眼泪，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顾北霆，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可顾北霆只是匆匆移开了眼，脸上更是有着几乎要掩饰不住的厌恶，拳头都快要捏碎了，还要紧绷着脸，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
这模样，苏凝若差点直接笑出来，也只是在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便不再说话。
反倒是陆悠然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余莺面前，气急了的模样，声音重重落下。
“够了，一直这么装有什么意思，你什么表现我们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难不成是我们这么多人冤枉你一个吗？”
“就是啊，本来你就害得我们差点不能晋级，现在又这样。”
“大家之前也没有怎么怪你，你现在把事情全都推到苏同学身上，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们又不是瞎子。”
最开始还是小声嘀咕到后面，大家干脆全部站了出来，每个人脸上写满了厌恶。
余莺瞪大了眼，后退两步，张着嘴，小脸惨白，满是震惊。
“你们……你们别忘了咱们在一个团队都已经多久了，现在就因为这么个中间插进来的，你们这么说我？”
“那你也不能诋毁别人啊，你这么做不是也没顾同学情分吗？”
“真是的，顾老师不在场不知道，替你说话我们理解。但我们可在场呢啊。”
顾北霆听到这里，抬头看过去，只见陆悠然也在看着自己，不同的是，陆悠然是一脸的挑衅。
那一瞬间，心底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这次的事情我看结果已经很明了了，我的团队从来不养闲人。余莺，你要是不能摆好自己的位置，就干脆直接退出。”
顾北霆声音冷厉，裹挟着寒霜，迸射而出。
抬头一一扫过面前的人，身上只剩下了淡漠。
也许是的声音格外生冷，余莺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些发愣。
好一会儿的功夫，脸瞬间变得通红，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顾老师……”
三个字刚脱口而出，顾北霆已经一记眼刀射了过来。
“我刚刚说的话，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大家，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大家的，绝对不会再这么任性了。”
余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着团队成员鞠了一躬，脸上还挂着泪珠，只是没有了一点怨言。
苏凝若都不由得“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