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若偏着头，语气低沉，带着化不开的凉意。
“我和顾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吧？顾老师马上要结婚了，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你是在担心柔儿来找你麻烦？不会的，柔儿跟我说了，上次就是个意外。”
顾北霆似乎竭力想要证明什么。
看着这一幕，苏凝若突然觉得那么久的执念，好像释怀了。
顾北霆，也不过如此。
只能说，之前是她的爱，给顾北霆加了滤镜。
“不是。我只是觉得和一个有婚约的人保持距离是最基本的尊重。”
苏凝若退后半步，抬起眼眸来，波澜不惊的眼底藏了一抹戒备。
这是从来都没有的。
顾北霆只感觉自己心底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抽离，隐隐作痛，却又无法阻止。
眉心蹙起，顾北霆强压下心底的动荡，缓缓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冰冷到极致的眼眸。
心底猛地一颤，原本还能稳定得住的身形彻底慌乱，顾北霆背过身子，还想解释什么，声音却堵在了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沈一鸣地叹息飘了过来。
“顾北霆，你弄丢了最爱你的人。苏凝若她现在，真的不要你了。”
他在看见的第一眼便感觉到，面前的人和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夫人不一样了。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确信，苏凝若是真的不爱顾北霆了。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顾北霆的人，终究还是被顾北霆自己弄丢了。
“她？我不稀罕。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北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就死鸭子嘴硬了，反正心里难受的不是我。”
沈一鸣耸了耸肩，流露出一点同情，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你恐怕永远也不知道你自己弄丢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珍贵的东西吗？
顾北霆松开紧紧握起的手指，眼底多了几分茫然。
阳光落下，透过枝丫，洒落一地斑驳树影。
苏凝若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情正开心，迎面便撞上了一脸好奇的言宸。
瞬间停住脚步，多了些惊讶。
“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哪都能遇见你？”
“可能是我和你之间有特殊的缘分吧。”
言宸狐狸眼都眯了起来，贱兮兮的模样直接勾起了苏凝若的好奇。
苏凝若凑近几分，小声打探敌情。
“你这是找到人了？怎么这么开心。”
“怎么可能这么快？我就是刚做了件好玩的事，有点激动而已。”
言宸好不容易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可看见苏凝若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弯了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算是解决了个麻烦。”
“巧了，我也是，刚解决了个大麻烦。”
苏凝若和言宸并肩而行，只觉得心底格外的畅快。
甚至现在想到陆柔儿和顾北霆之间的事，也并不觉得那么地心痛，更多的是一种淡然。
“你现在都不怎么用那个账号了？我帮你维护账号都比你登录得多。”
“这个，现在事情有点多。”
剩下的苏凝若并没有说，眸底却多了几分黯淡。
随即抬起头来，又是星星点点。
“手头还有一个实验，做完实验之后应该就没什么了。”
“你没有想过再开始一段恋情吗？”
说话间，言宸停了下来。
认真端详面前女娲费力捏造出的精致小人，只是感叹，巧夺天工般，让人难以移开双眼。
许是言宸的目光实在太灼热，苏凝若也停了下来。
歪着脑袋，似在打量，又似乎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没有打算，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恋爱永远不是最主要的那个。”
可惜，她是在经历过九死一生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这样啊，其实有一些恋爱也是很美好的……”
“你不会暗恋我吧？”
苏凝若突然开口，打断了言宸的话。
看着言宸因为慌张而泛红的脸颊，苏凝若轻笑了起来。
“跟你开玩笑的，当徒弟的怎么可能暗恋老师。”
“谁是你徒弟了。”
言宸别扭地扭过头去，耳尖微红，似乎声音中都染上了几分羞涩。
等了许久，身旁没有声响，言宸扭过头来，才发现苏凝若根本没有再看自己，反而是看向了远处。
而苏凝若视线所汇聚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意识到自己被看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