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身上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眉头紧紧皱起，却有些难以言喻。
“查了，但是……但是我们只查到顾氏的医药企业是两年前突然发展起来的。剩下的线索应该是有人特意屏蔽了的，我们也没有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知道了。”
苏凝若闭上双眸，放空自我。
这也是可以想到的。
毕竟顾氏到底是老牌家族，这点本事都没有才让人意外。
但这也同样代表这条线索基本上是废了。
只能再从别的地方下手。
心口实在堵得慌，透过车窗，苏凝若遥遥望向窗外。
老师，到底是谁把您害成了这样？
收回视线，苏凝若又是往常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拳头紧紧握起，心口有些空荡。
“宋岩，跟李律师说一声，该给陆家一点压力了。”
月光苍凉，撒在地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苏凝若忙着陆家的事，又要顾着迷梦和实验室这边的进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以至于苏怀佑来接人的时候，差一点都没认出来。
“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把自己熬成了这个样子？”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苏凝若一身疲惫，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拖着自己还有些沉重的身子上了车，直接靠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醒，到地方了。”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凝若睁开朦胧睡眼。
恍惚间，面前的光影和印象中的人影混合。
意识回笼，苏凝若身子猛地前倾。
不知不觉间，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怎么了？”
苏怀佑也被苏凝若这么一下吓了一跳，眉头微皱，眼底染上一丝不悦。
苏凝若只是摇了摇头，压下心底的异样。
“我们先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到底是和高级珠宝展同时开展的拍卖会，无论是格调还是布局，都绝对算得上上乘。
给了邀请函，苏凝若朝里面走去。
不知不觉间，被这里的装饰所吸引，步子慢了下来。
无数中思绪被拉远，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小姐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苏凝若猛地回头，只见身后赫然站立一道欣长身影。
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金属面具，描绘着彼岸花的纹样。
泫然绽放，格外勾人。
“言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还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现在看着这面具上绽放着的彼岸花，便也能猜测出来这人的身份。
言宸本来打算继续伪装，眼看着被认出，只能耸耸肩，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来。
“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这一次能骗过你，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每次都这样，真是无聊。”
“你跟踪我？”
每次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似乎都能偶遇言宸。
她要是再这么傻傻相信这是意外，那才是真的愚蠢。
“怎么可能……好吧，我承认我可能有这么点意思。”
言宸话说到一半，迎着苏凝若审视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自知理亏，言宸低下头来。
像极了犯错的小孩，认命听训。
“言宸，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妄图掌控我的生活。”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声音渐渐消散，许久都没有回应。
言宸终究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来。
却只对上一双极尽冰凉的眼眸。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苏凝若这模样，又是一阵心慌，忙不迭开口。
“你听我解释。”
“言宸，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有任何监控我的行为。”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
言宸就像是在大海中找到了唯一的光亮，拼命点头。
看着苏凝若确实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苏凝若却早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顾北霆带着陆柔儿出现在前排的位置。
俊男美女，看上去倒也般配。
陆柔儿一袭白裙靠在顾北霆身上，顾北霆则是伸手摸了摸陆柔儿的头，眼神中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
“还是放心不下？”
言宸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似乎又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