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苏凝若心底有些发凉，紧抿双唇。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现在却一句也说不上来了。
就这样看着陆悠然，四目相对，两个人纷纷尴尬移开眼来。
“那个，其实你要是找得话也是可以的，但是他最近好像一直都不在学校。”
“这样啊。”
听着陆悠然的话，苏凝若心底更加沉闷了起来。
顾言的突然消失，对手公司的突然进攻，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顾氏，对，顾北霆！
苏凝若一双眸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忙握紧了陆悠然的手指，认真点头。
“多谢你的提醒，我今天还有点事，过几天再回来看你。”
留下一脸茫然的陆悠然，苏凝若脚步匆匆，朝车停的位置走去。
宋岩等在车边，身姿笔直。
看见苏凝若走过来，忙迎了上去。
苏凝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你找一下顾岩的行踪，他很可能已经在顾氏入职。一开始的时候我倒是忽略了顾北霆还在学校里当教授，现在想来顾言，很可能是去顾北霆那里了。”
联想到两个人的姓氏，苏凝若脸色愈发阴沉。
却还是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唯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捏得嘎嘣作响。
宋岩办事很快，不过半天，便有了线索。
苏凝若这几天一直没有去学校，索性搬回家去住。
正靠在床边整理公司最近的发展，便收到了宋岩传来的消息。
【顾言不在顾氏，顾北霆最近也很少去顾氏。】
看着这句简短的话语，苏凝若皱起眉头来。
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可明明这个思路是正确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脑海中一片杂乱，苏凝若放下手机闭目养神。
想要尽量将紊乱的思绪调整过来，可越是去深究，心底便越是苦闷。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
以为是宋岩打来的电话，苏凝若实在有点不想接。
终究还是在电话铃声将要熄灭前拿起手机，这次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
抱着怀疑态度接通电话，对面明显松了一口气，沉重的呼吸声从听筒传了过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凝若，你先别说话。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听清楚。”
“顾言现在已经投靠陆氏，拿的是你们当初做的实验装置。”
“他骗我跟在他身边，结果把我软禁，我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机给你打电话。”
“他们应该是还有别的计划，你这边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一定要多关注一下陆氏那边的动向。陆柔儿和顾言已经见过面了。”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凝若拿起手机一看，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心底突然多了些愧疚。
苏凝若身子直挺挺靠在床头，不知不觉间，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心弦已经完全紧绷起来，甚至她自己脑海中都只剩下了一片“嗡嗡”声。
抿了抿唇，苏凝若更是心烦意乱。
顾言很显然已经走到绝路，想要铤而走险，不然的话也不会囚禁李晓婷。
是担心李晓婷会向她告密吗？
想到这里，苏凝若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拨通了宋岩的电话。
宋岩几乎秒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找到那些水军的出处了，是陆氏。包括我们争抢市场的也是他们。但是他们用的设备好像确实和我们的很相似。”
说到这里，宋岩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愁闷和不解。
苏凝若深呼吸一下，这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刚刚已经有人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先帮我调查几个地方，我怀疑，顾言就藏在陆家附近。”
“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抢占市场，很可能是，让陆氏彻底和顾氏绑定在一起，顺便搞垮我们。”
说到这里时，苏凝若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捏手指时传出的清脆的响声。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身上的血液冷的几乎可以凝固。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得不先让自己镇定下来。
挂断电话的同一瞬间，苏凝若只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被全部抽离。
只剩下朦胧双眸，看着头顶的灯，落寞出神。
只希望事情不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