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蔺枭到来之前，阮晔的得力助手李兰心又煮了第三壶咖啡。
这说明今天她和阮晔已经工作有多久了，但李兰心很称职，没有露出一丝不快的表情。
在阮晔看来，大部分的咖啡都是今天来访的客户喝的。
至少有一半给了来访的客人，光是会谈就让他们可能喝了四杯甚至五杯咖啡。
客人们出去的时候，李兰心对每个人都非常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呢？”当第二个客户想知道为什么咖啡这么好喝，想问阮晔拿点咖啡豆回去时，李兰心问道。
“我该说什么呢？只是咖啡豆而已，有的是人送给我们。总之，我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他们需要找个借口再还礼，随他们去吧。”
阮晔把几个屏幕从桌子上切换了一下，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所以当他们这样要求的时候，你其实可以发挥干扰作用。”
李兰心把她嘴唇抿在一起，用眼睛的两侧看了他一眼。
“老板，你得有点骨气。”李兰心说。
“我有，”阮晔温顺地说。“但是你好用多了。而且……我很忙？”
这是另一种说辞。
李兰心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毕竟她是一个alpha。
部分原因是她似乎不太喜欢他，但主要是因为她已经结婚了，和伴侣关系甚好，而且她也是同性恋。
李兰心建议：“如果你想他们不把你看作omega一样来对待你，躲在alpha身后可没有用。”
“早在人们知道我是谁之前，我就躲在你身后了。李姐，不管怎样，别担心，”阮晔说着，挥舞着戴着科技手套的手，把另一波屏幕切掉，它们消失了。
阮晔瞥了一眼日程安排，然后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
离他和蔺枭见面只有一个小时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好我的笔记。如果我没有准备好，蔺枭总是对我很严厉。”
当阮晔意识到李兰心没有离开时，他抬起头来。她站在他办公室的角落，在咖啡机发出嗡嗡声的时候，又给了他一个眼神。
“怎么了？”阮晔问。
“有时我觉得我对你的心理有了一些了解，”李兰心说。
“李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阮晔说。
李兰心又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恋师情结？”
阮晔的脸变热了。“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联系。”
李兰心摇了摇头，黑色的卷发也随之舞动起来。“努力做笔记等蔺老师吧，老板。”
“我正打算呢，”阮晔在她身后叫道，他的脸仍然通红。
蔺枭喝的咖啡加了牛奶和两块糖。
阮晔确信，如果蔺枭是一种味道，那绝对不是冰淇淋口味中的任何一种。
蔺枭的味道就像没有冰淇淋的甜筒。
正如阮晔所料，蔺枭准时到了。
蔺枭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错过DDL。
蔺枭今天穿着蓝色的高领毛衣，手中拿着他的灰色外套，阮晔很高兴。
蔺枭的头发向后梳平，背头发型看起来是精心捯饬过的，呼吸中有淡淡的薄荷醇的味道。
蔺枭不仅做好了准备，而且他还对笔记进行了颜色编码，将色调与项目报告的各个信息相匹配。
绿色代表好消息，橙色代表警告，蓝色代表中性，红色代表坏消息。
它的效果全部投射在蔺枭座位后面的智能屏幕上，让阮晔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学校。
是的，蔺枭的确让阮晔想起了他以前的一些教授们。
但这不关李兰心的事。
比如蔺枭说话的方式总是像在演讲一样，比如他喝咖啡时小心翼翼的方式——把嘴唇封在杯沿上，以免弄脏杯子，还有他说话时谨慎的手势。
“美国那边的研究团队说，这意味着成功率增加了近75%。对配方的调整看起来很有希望。”蔺枭又喝了一口，他身后的屏幕变了，显示出一个图表。更鲜艳的颜色。
阮晔身体前倾，胳膊肘碰掉了桌上空着的塑料外卖盒的两边。“嗯——艹！”他喃喃自语，摆弄着他的手写笔。“我们可能会成功。”
“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蔺枭小心地把杯子捧住，放在膝盖上。
阮晔把椅子往后推了推，站了起来，走到桌子的另一边，走到玻璃窗前。
透过玻璃，他能隐约看到远处的城市、黑暗的天空和远处闪烁的街灯。
他的办公室离地面80层，给他的视野既让人望而生畏，又让人印象深刻。
他用戴着科技手套的手挥了几下，把蔺枭所有的幻灯片以投影的形式调出。
他默默地在里面划看，浏览着里面的内容。
他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嘎吱声，蔺枭可能吃了最后一个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