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高手保持着一种优雅的跪坐姿势,正如倭族一直以来的习惯,谁都看不出了他的异状。
在夜色中借助摇曳的火光,众人无法看清这位北辰高手已经满头大汗,身体在我的意之重压下微微颤抖。
这时我不禁感叹,虽然这里的修炼者都以器为修炼根本,根基不可谓不扎实,可是却没有几人有着意的修为。
终于我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时所有人都看出了异常,场中两人一个直直站立在对手的一尺之前,姿态随意手扶刀鞘;而另外一个人跪坐在地,双手举刀,俨然就是一副跪地求饶的姿势。
而我们好像乐此不疲地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一副生怕大家看不出来的样子。
宴会中的欢声笑语就这样被这诡异的场景突兀地打断,场中安静异常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不受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有人咽口水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
我盯着他淡淡开口“认输么,不然我拔刀后必见血了。”
跪坐之人浑身一震,身体在颤抖似乎在挣扎维持着他最后的体面。
终于放弃挣扎,双手放下,刀坠落在他面前,背脊不再挺直,就如同他的尊严和豪情一般。他艰难开口道“我认输了。”
话语刚出,他就觉得身上那股压力消失不见,他仿佛被人从深水中急速拉出来一般,他剧烈呼吸着,由于呼吸频率变化过于激烈,他甚至跪坐在地干呕起来。
我没有看他只是缓缓走回起始的位置站定,似乎只是在院中散步了一会儿,云淡风轻。
谁知道对方的主人第一个勃然大怒,怒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你敢说你是北辰流高手?实在让我太丢脸了,你知道怎么处理!快点!”
此时还跪坐在地的北辰高手身体一震,身体发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可是突然间他就像换了一个人,身体不再发抖而是恢复了镇定,他以正坐跪地,面向神社的方向。
慢慢开始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脸上再也没有了恐惧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虔诚。
缓缓解开上衣脱下,露出整个上半身,然后将上衣紧紧系于腰间,重新双手拿起地上的刀,双手平举,双眼目光微抬,虔诚的目光像是看着刀,却更像是看着虚无中的神皇。
接着将长刀反拿,刀尖朝着自己,双手紧握在刀身之上鲜血沿着刀身往前流向刀尖,但是他面不改色。
在鲜血就要到达刀尖之时,只听到他突然一声大喊“神皇陛下万岁!”便毫不犹豫将他的打刀送入自己腹中,再一转一拉,鲜血流出被腰间的上衣吸收,甚至连地面都没有染上颜色,随着鲜血他的生命也走到尽头,缓缓垂下了他的脑袋。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只是为了所谓盲目崇拜以及上级命令而已,无意无趣无聊无耻,而且在座的所谓特权阶级都是一脸无所谓,甚至他的主人还是一脸怒气未消。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样的仪式,在我心里没有庄严没有荣誉,有的只是反感只是恶心,有的只是这些人对生命的漠视。
神皇这样的统治者,我也大概知道是一个什么货色了。
生命消逝,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头往前堕落地面。大堂中之人不耐烦,赶紧挥手叫人收拾现场,他便如同垃圾一般被人以凉席卷起,抬了出去。
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前田小姐,你这护卫果然有点意思,不过今晚我们这里还有其他贵宾,那么为了尽兴,不知道海族的兄弟,有没有兴趣参一脚啊。”
那个甲壳类生物直接站起,虽说是类人型,但是全身都覆盖在深绿色的硬壳之下,双手的位置是两只大鳌,眼睛是两颗黑色圆球。
就像是一只龙虾站了起来,然后佩戴着螃蟹的大鳌,腹部还有着数只尖锐的步足收缩在一起,如同腹部的盔甲,独留一对插在地面支撑着身体。
“怎么,看来咱们的虾王子手痒了,这是打算亲自上场么?”藤原少主坐直了身子。
“不错,本王子见猎心喜,想活动活动身体,你知道我们海族坐久了总觉得身体僵硬。”说完他便在上下的蠕动,似乎正在活动全身关节。
藤原少主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的话语中不再有着慵懒而是一副认真的语气对着我一字一句道“虾王子可是我们东瀛的盟友海族中的重要人物,你懂么?”
我看着对面除了颜色以外,其他地方越看越像巴尔坦,差点忍不住笑,藤原少主却以为我是轻视他的命令一般。怒斥着“前田小姐,看来你的护卫不太尊重我藤原氏啊。”
回答他的却是我沙哑的声音“不知道藤原少主你有什么值得尊重的,你可知我们武士是为谁效命的,你还记得之前切腹之人高喊是谁的名字,现在你要为了一个虾形怪物牺牲一个神皇的武士,你居心叵测啊。”
藤原少主想不到我这个护卫竟然敢插嘴忤逆他,而且我口中帽子太大,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