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阵阵,尤其是初春,夜里的寒气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姜令漪将人救上来之后,两人顺着岸边一路往上,只是不熟悉当地地形,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在夜幕中寻着微弱的灯光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姜令漪和祈闻雪都已经精疲力尽,没有精力思考别的了,姜令漪虽然养的白白嫩嫩,但是平时缺乏运动,一到这种时候就掉链子,更别说祁闻雪了,常年的苛待让他的身体越发孱弱,故而到了现在的时刻,两人都没有什么精力找回去的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的事情明天说。
祁闻雪本就体弱,加上落水,身体更加虚弱,再好的体质也抵不住这样常年的积累,祁闻雪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之前的高强的武功早已经慢慢荒废,明白自己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虽然如此,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杀掉一个人,更是不必言说,但他现在脑子混混沌沌,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明明他今日就是来杀姜令漪的,但是不知为何,一次次对她手下留情,祁闻雪想不明白,他见到姜令漪,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血缘的牵引一般,让他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原则,他感觉烦躁极了,只是在这时候,头脑不适时宜地一阵阵发晕,他走路渐渐都有些困难。
突然,祁闻雪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突然突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心口绞痛,那种剧痛似乎是撕裂灵魂一般让人痛苦不已,祁闻雪瞬间明白,这是那人给他的警告,刺杀姜令漪的任务一次次失败,相比那人是动怒了,祁闻雪牵起唇角自嘲一笑,却再也站不住,重重跪倒地上,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被他的鲜血染得殷红,愣了片刻,还不等反应,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姜令漪也疲惫极了,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却还没等找到客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一转头,就见祁闻雪已经倒在了地上,面前的献血染红了雪地,看起来格外诡异,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祁闻雪,祁闻雪?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有夜里刺骨的寒风,以及祁闻雪逐渐急促的呼吸。
姜令漪有些无措地看着脸色由白转红的祁闻雪,以及周围荒凉的地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坚强的人,但是却从未独自面临过这种情况。
怎么带他走呢?姜令漪试了下,好不容易将人弄到了自己背上,却根本站不稳,没两步就摔倒了,连带着祁闻雪也从她的背上滚落下去,轻哼了声,就没了动静。
姜令漪有些颤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歹还能感受到热气,姜令漪总算是松了口气,却怎么也不敢再背他了。就在姜令漪跪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见旁边一户人家门前放着一个推车,看样子是平时拉柴拉菜用的,姜令漪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把推车拉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祁闻雪弄了上去,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给那户人家原先放推车的地方留了一根金簪,姜令漪才带着祁闻雪往里走去。
其实姜令漪也感觉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还是着凉,姜令漪只觉得头晕晕的,耳朵很烫,风一吹就冷得发抖,衣料在身上摩擦也感觉非常难受。按照她以前的经验来看,这多半就是发烧了,可现在没有条件,也没有落脚的环境,姜令漪若是就这样倒下了,她和祁闻雪都会被冻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说道祁闻雪,姜令漪咬了咬牙,之前她刚落水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晕晕乎乎的很糊涂,再加上祁闻雪虚弱的样子和说起话来的神态语气,让人很难不心软,姜令漪就相信了祁闻雪的说辞,可到了这会,姜令漪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祁闻雪说的话简直漏洞百出,就算祁闻雪不是来杀她的,那也必定不是来救她的。
总之,祁闻雪的接近,一定是有目的的。
姜令漪明明可以直接把他丢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祁闻雪总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如果放任祁闻雪死在这了,她总有一日会后悔一般的感觉,姜令漪觉得很奇怪,自己从前并不认识祁闻雪,却会对他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姜令漪推着载着祁闻雪的推车一路艰难向前,终于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不少人家的小村庄里,只是天色已经不早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住宿的地方,正心中沮丧,却看见前面有一家客栈灯还是亮着的,姜令漪顿时有了希望,推着车就往里走。
幸运的是,这家客栈并未打烊,姜令漪刚走进去,就看见小二热情地上前迎接:“这位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住店,两间房,还有吗?”
小二一听喜笑颜开,顿时为姜令漪引路:“姑娘里面请。”说罢又看了眼姜令漪来时推的那个车上还有个人,想必另外一间房就是给这个客人定的吧,姜令漪偏头看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抱歉:“劳烦将这位公子抬进客房,再请一位大夫,多谢了。”说罢,姜令漪就拔下了头上的剩余的金钗和簪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