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的一夫一妻都甘愿打破了。”
“可是,阿离,你说好了容忍我立左氏为皇后,愿意原谅我与我好好地继续过下去,为什么后来还是千百般的痛苦与不愿?”
“阿离,你看着我。”
李懿又去掰姜鲤的身形,望着姜鲤的瞳眸里已是泛出泪光。他驼着背、弯着腰,这一刻没有任何身为帝王的高高在上、睥睨终生,只有一个失去妻子的可怜丈夫,再苦苦地哀求他失而复得的妻子。
姜鲤听着他的一言一语,若说原先是恼怒和不屑,渐渐地也不禁伤感起来。李懿越说,她越能回想他们曾经相爱的点滴。
姜鲤多想与他坦白,自己努力了,但仍旧没有办法做到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如果,实在要以极痛苦的过程为难自己,那她宁愿不要这个丈夫。即使这个结局是自己郁郁而终,那也没有什么。
可姜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莫可奈何地轻声:“陛下,节哀。”
李懿知道姜鲤还是不愿与自己相认,便想着换个法子,没再强硬地要求她,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与她说道这殿里的每一样东西。
他甚至完全松开了姜鲤,自己走到前方的妆镜台前翻出一支已有些老旧的银钗,挥舞着给姜鲤看,“阿离,你瞧,这是我们情密日好的时候,我买来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即便后来我贵为陛下,赏赐了许多更加珍贵的金银珠宝,你仍旧舍不得扔了它。”
“可你如今怎么能舍得不要我……”李懿说着说着,不免陷入沉痛之中。
但他很快又恢复,放下银钗,继而又找出了一个镯子,继续扬给姜鲤看,“这个白日落霞的黄白玉镯,你还记得吗?是我们打完第一场仗,缴了胤城太守府,我问你想要什么,你随便挑选的一件东西,说是当作纪念。”
“还有这串玛瑙。那时茂山一战危险万分,我偷偷地撇下你独自领兵前往,虽胜了却也受了重伤回来。你一面哭着照料我,一面恼怒地与我发脾气,我就命人买来了这绿玛瑙珠串送给你。你勉强才对我扬出一个笑。”
“除了这些金银首饰,还有……”李懿继而又从妆镜台前起身,向着另一边的书案而去,到书案上翻翻找找,拿出一本册子来,翻出里面的几封信件,又道,“这是我们最初分别时,我自边洛寄去给你的家书。即使这些年辗转颠沛,你依旧把它们保存完好。”
“以及这个……”李懿的手里又拿着一张纸,展开缓缓地念,“李懿吾夫,山河相去远,故里依旧安。虽无烽火扰,思君情越显。这是你写给我的表白之诗。也是因为这首诗,纵然前路艰险,我还是决定把你接到我身边。”
“阿离,我们一路走来,从望山你救了我,日久生情,结发为夫妻。到我决定起事,你我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多少次我们都以为我们要死了,是彼此之间的相互扶持,才让我们能有今天的平安喜乐。”
“你难道真的能忘却这所有的点滴吗?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不要我?阿离,我是李懿啊,阿离。”
李懿放下书页,一步一顿地缓慢走到姜鲤面前。
姜鲤的眼眶已经红了,但她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只侧过脸,悄然地抹了一把泪,回答:“陛下与贵妃娘娘的故事感人至深,臣女深受震撼。但臣女……”
姜鲤说到这里又倏地转头,正过目光来,与李懿坦然地对视,“但臣女确实不是故去的江贵妃。臣女姓姜,生姜的姜,名鲤,鲤鱼的鲤。臣女是大将军姜衷的女儿,自小有名有姓,虽得过疯病,却还没有傻。臣女已经有了婚约,还望陛下明白,臣妻不可欺。”
“说白了,你还是宁愿选择陆岁那个毛头小子,也要舍弃我?阿离,我怎么从不知道你和陆岁还有这样的情谊?好,你既然偏是不愿承认你是江离,没关系,就算你是大将军之女,只要朕想要,就不可能得不到。”李懿怒极反笑,转瞬之间,更是冷冷地瞋视姜鲤。
“高崇喜。”李懿高昂的一声,“命人把芷阁殿给我看牢了。从今日起姜娘子入住芷阁殿,除了白日里她要去椒房殿陪皇后体事农桑,其他时候,不准她出芷阁殿一步。”
“是。”高崇喜的回应传来。
姜鲤不愿意接受,拧眉质问:“陛下这是何意。臣女未曾触犯律法,何故要被陛下囚禁?还请陛下放臣女归家。”
李懿只笑,“阿离,你要演见面不识的戏码,朕就陪你演下去。等到你什么时候愿意承认,我再放你出芷阁殿。再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放你离开宫城。”
“李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