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痛得我再不敢忍受第二次……”
“义父,女儿想活着。”姜鲤坚定地说道。
陆今望她随之叹息,“阿离,你如今确切地告诉为父,你是否真的不愿再与陛下一起,是否真的想离开陛下,又是否真的想做我陆氏的儿媳?”
姜鲤的笑容更甚,回答:“义父,我已不再爱李懿,与他之间也只剩下仇怨。我宁愿再经历千百次那样垂死的疼痛,也不愿意再和李懿一块。至于要做您的儿媳,阿离不敢,阿离耽误陆岁的这一选择,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为父反倒希望你是真心的。”陆今也总算笑起来,望着姜鲤既是生气又是无奈,还有失而复得的庆幸,“这样看来,你义母和义弟做得还是对的,宁可把你强娶回我们家,也不能让你落入陛下的手中。”
“阿离,既然今日为父认出你来了,你也确定地告诉为父你不愿与陛下在一起。那么为父即便在你身为江离时,没有为你披荆斩棘,现在你重活一次,义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全你所愿。”
“阿离,你在宫中先再委屈自己几日,等为父的好消息。”
“可是义父,”姜鲤急切地一声,有些惶恐地反驳,“女儿其实并不想希望您为了我和义母与陆岁一样,不惜付出一切。义父您是比他们都聪慧的人,应该明白放弃我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自己应当也是可以的,便是真的要死,这一死于我也是早点解脱。”
“义父,你还是不要为了我……”
姜鲤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今立马打断她道:“好了,阿离,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便是你不相信我和你义母,我也不能放你任性妄为。你可以,你可以什么?你所谓的可以就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然后再送给陛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阿离,你已经死过一次,应当明白活着有多幸福和难得。相信义父吧,义父追随陛下这么多年,总还是了解他的。义父又贵为丞相,曾追随陛下出生入死,你放心,陛下舍不得杀了义父。”陆今说完,再次纵目去看高台之下的灯火人景。
还指着远处冉冉升起的天灯道:“阿离,臭丫头,看啊,天灯。”在定朝,天灯地冉冉升起象征着无数新的、一定会实现的愿望。
姜鲤也望向远处。望了一会天灯,望完天灯之后,又去望天灯之下的喧哗吵闹以及人烟如织。她几乎只一眼便认出夏宜和杜婉她们来。
她们也在仰头看天灯。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互相蹦跳着与亲近的朋友分享此刻的喜悦。姜鲤很羡慕她们。原本,她若是还只是姜鲤的话,她们的身边也该有自己。
似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她们随之回过头来,也去望姜鲤。隔了很远的距离,又隔着漆黑的夜色。她们竟然似乎也只一眼就认出了姜鲤。
夏宜遥遥地对高台上招手,朗声唤着:“阿鲤、阿鲤,你快看啊,那边是漫天的灯火在飞舞!”
姜鲤先还是迟疑,有些不敢,而后被夏宜的热切感染,再压抑不住内心最真切对于友情地追求,也同样招手示意,扯着嗓子回应她,“宜儿、婉婉——”
宜儿、婉婉,我很想你们。
姜鲤在心里默念,脸上笑开了花。
她灿烂的笑容和雀跃的嗓音惹起了同样在高台之下李懿的注意。
李懿眺望她,如在观瞻若远在皎月之上的仙娥。原来没有自己,她会露出这般畅快、欣然的笑意。
李懿望着她,呆愣住。
他从前喜欢上姜鲤,便是因为在望山时刻为她的轻松愉快所感染。即便后来战火纷飞、生死不测,姜鲤也一直是积极应对。
姜鲤曾说,只要能在他身边就会永远快乐。可是,终究,姜鲤还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