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若有缘自会相见。”
白书宁的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山水有相逢,在下亦是有幸与黎老相识,有缘再会。”
所行目的已经完成,白书宁闲聊一会儿,便起身拜别离开。
返程的路上,金叶子跟在身后道:“姑娘,既然黎老这已经完事,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给京城那边说一声?”
山道蜿蜒却花香弥漫,招来许多飞舞的蝴蝶,白书宁一边赏景,一边施施而行,回道:“不用,至于其他的,我替你担着。”
*
桃花村村东外,有一处乡野茅草屋,篱笆栅栏围着房屋绕了一圈护院,围栏里面五颜六色的野花正开得欢。
庭院内,还有棵高大古老的槐花树,正值春季,枝叶翠绿茂盛,无数带着一簇簇似雪的槐花的枝条向四周低垂,几乎半个院子都笼在花香四溢绿荫下。
一位锦缎华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两条笔直长脚搭在小藤椅上,在院中槐花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左手里拿着一柄金镶边的折扇,正悠闲地把玩着。
忽然,一位黑衣女子背着包袱,腰佩长刀,身上极具势不可挡的英气与魄力,步伐匆匆地从院外回到那年轻女子身旁,极为恭敬地微俯下身子。
“回禀世女,属下去了村里的学堂,又问了几位村民,屋前屋后的菜园子都看一遍,还是不知道韩大小姐去了何处?”
听了来人的回话,躺椅上的苏鹿笙快速地睁开双眸,将长腿一收,动作流利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从树上掉在身上的槐花皆都落地。
此时正值午后,日照当空,她脸上的倦怠淡了不少,动了动身子,打着哈欠,舒缓地伸展四肢。
稍后她随意用手掸了掸衣衫,眉梢轻轻一挑,“啪”得一声,打开折扇一扇,笑如春风道:“今日这么躺会儿,确实还挺不错,不过惬意倒是惬意,可到底还是比不上春风楼里的小可人舒服呐!”
银元无奈地抿了抿嘴。
世女本是一个喜欢游历天下的旅人,在国子监呆了不到两年便出去游玩,不过近几年因韩大小姐的缘故才一直在京。
主子素来荡然肆志,爱好风花雪月。
这风华正茂之际,经常夜宿春风楼,听曲看戏赏美男子,这不也就成了京城人人口中的纨绔女。
长亲王对此也是不得其法,倒是主子心胸宽阔,笑看世间事,从未将这些放在眼里,依旧活得逍遥自在,不拘形迹。
常言道,“生者尽欢,无畏人言。”
可是自在倒是自在,不过世女前几日腰膝酸软,下轿时忽然脚一乏力,要不是她扶得及时,早就摔了跟头。
以世女的身手,不该如此,后来知道是过度纵欲所致,所以世女需暂时克制,休息一段时日,这不有了“空闲”,来看韩大小姐。
“世女您……”
“好了,我不过就是说一说,身体为大嘛!我记得的。”
苏鹿笙转身看了不远处紧闭已久的房门,又仰头抬眸看了看天色,皱了下眉,“今日奇了怪,都眼看就要到响午了……眼下这人跑去哪了?”
苏鹿笙将折扇合拢,轻轻地拍了拍另一只手掌心,思考片刻,又转身继续躺在躺椅上,吩咐道:“罢了,人没见着,那就继续等,银元,你再出去探探消息,实在不行……便去百花岭一趟,说不定她去了那。”
“是。”
银元正准备离开,便瞧见不远处骑马而来的两道人影,“世女,韩家二小姐来了。”
苏鹿笙面色忽变,心情顿时由晴转阴,寻声望向院外,极为不悦道:“韩二小姐?这时候她来干什么?”
银元眼眸一转,“世女,今年科考的皇榜已出,韩二小姐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您忘了,前几日陛下在皇家花园设琼林宴,宴请登科进士,长亲王还特意叮嘱您一同去,结果那天您在春风楼宿醉到第二日。”
经过银元这么一提醒,苏鹿笙的脑光一闪,慢慢地才想起,随后意味深长的“哦”一声。
科举在历朝历代被视为国之根本,其目的选拔贤能之才,正所谓学而优则仕,不过科举的事对她而言,确实已经隔得十万八千里。
苏鹿笙嗤笑出声,面露兴奋道:“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1],宫中设琼林宴,帽插宫花骑马游京街,难怪那日本世女睡得浑身不得劲,看来今日得松松骨才行。”
银元一听这话,眼皮开始跳,连忙劝道:“世女万万不可,韩氏不管怎么说还是世代忠臣,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韩二小姐身份大不同,长亲王曾特意交代过,您过过嘴瘾尚可,但勿要与她动手,免得落人口舌。再说又是在韩大小姐这,我看今日您……”
“诶!银元打住。”苏鹿笙将扇子一举,出声打断:“这刚穿了新鞋,就踩了狗屎,还下得了脚吗?”
银元嘴角抽了抽,无奈道:“这……”
苏鹿笙回道:“银元你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