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是否安全?”何荷说。虽然边梓文曾经带着周子斐他们来过顶楼,可是谁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是否被允许来这里呢?
天已经很晚了,何荷他们孤零零的。
何荷以前在纵横镜里就看到过“血祭”们来到顶楼,既然那会儿自己能看到他们,那很大可能自己和周子斐也是被灵光鹰或者灵光幡之类的东西给监控了的吧?
“你觉得现在他们正在监视我们吗?”何荷四处望了望,慢悠悠踱到周子斐身边,悄悄问道。
“或许吧,”他低声说,“来看看花园吧。”
在楼顶的另外一端,有一个花园,里面有花坛和低矮的树木。从枝条上垂下数百个风铃,何荷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在这个花园,在有着大风的夜晚,两个不想被人偷听的人的说话声很容易就被淹没了。
周子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荷。
何荷缩了缩脖子,假装欣赏着一朵花。“一天,我们在林子里打猎,藏在那里,等着猎物经过。”她轻声说道。
“你同你父亲?”他也轻声问道。
“不,我朋友陆青。突然所有的鸟都不叫了,只有一只鸟除外,那就是焰光雕,它发出了警告的鸣叫。这时候,那个女孩出现了。我能肯定,就是今天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她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他们的衣服都很破,眼圈乌青,大概是没有睡觉吧。他们拼命跑着,像是在逃命。”何荷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想着那两个人在林子里狂奔逃命的情形。
他们明显不是通天宗的人。
猛然间看到他们,何荷与陆青都呆呆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把他们藏起来?”何荷捅了捅陆青。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是好是坏?”陆青没有回头,傻傻地看着他们。
作为老练的猎手,何荷与陆青都知道猎物陷入绝境时的样子,一看见那两个人,他们就知道他们有麻烦。可当时,他们就那么呆呆看着,没动。
“碧金车从天而降,”何荷继续对周子斐说,“我是说,刚刚天上还什么都没有,瞬间碧金车就出现了。碧金车悄然无声,可他们已经看见那俩孩子了。上面撒下一张网罩住那女孩,然后把她拉了上去,特别快,就像云梯那样。他们又冲男孩扔下一支带绳索的长矛,他也被拽了上去。但看起来他已经死了。我们还听到那女孩喊了一声,应该是叫那男孩的名字。然后,碧金车就消失在空中……鸟又开始鸣叫,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女孩他们看见你们了吗?”周子斐问。
“不知道,我们藏在岩石下面。”何荷回答。
其实,何荷知道的。
在鸟叫戛然而止、碧金车出现之前的一瞬间,那个女孩已经看见了何荷他们,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何荷与陆青,露出求救的眼神,可是不管是陆青还是何荷,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在发抖。”周子斐说。
是的,何荷在发抖,凉飕飕的风和阴冷的故事已经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热量,令她不寒而栗。
何荷心想,那女孩可怕的嘶喊,是她最后的喊声吗?
周子斐脱掉披风,准备披到何荷的身上。何荷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稍做犹豫,随后决定接受他的一番好意,让他给自己披上披风。
朋友自然会这么做的,不是吗?她想。
“你说他们不像是通天宗的人,那你觉得他们是九宫城的人,是吧?”周子斐问,一边把她领口的带子系上。
何荷点了点头,那男孩和女孩,他们看上去就是九宫城的人。
“你觉得他们要去哪里?或者说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周子斐又问。
“这我不知道。”何荷说。通天宗的消息总是很闭塞,他们四周都是野地。
当然,这一点周子斐也是清楚的。
何荷想起申祖庚称呼那个哑奴为叛逆者。究竟为什么叛逆呢?他们在这里无所不有,没有叛逆的理由啊!
“我得离开这里。”周子斐突然说道。他紧张地看着四周,声音很大,超出了风铃的声音。
他笑着说道:“要是他们允许,我会回家的,不过说实在的,这里的食物可真好吃,住的地方也太舒服了。”
何荷知道,他又在打掩护了,他这么说的话,即便有人听到,也不过觉得是胆小的“血祭”所说的话,不会认为有人对九宫城的统治表示怀疑。
“天冷了,我们最好进去吧。”他说。
他们撤到了圆顶房内,里面温暖而明亮。
他用平时说话的口吻问道:“你的朋友陆青,就是在月圆节仪式上拉走你妹妹的那个人吧?”
“是的,你认识他?”何荷问。
“不怎么认识,我总是听那些女孩子们谈起他。我原以为他是你的堂兄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