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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尽全力在心中一个个默念着他们的名字,然后把他们像鸟儿那样从她心灵的深处释放,之后就将心门紧闭,再也不让他们回来。
艾琳敲门喊她去吃饭时,她的心已经得到全然的释放,她感到很轻松,这让她觉得很好。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只有上菜时候的杯盘交错才打破了长时间的寂静。
今天的饭是米饭、烤鸡、土豆炖羊肉、清炒大白菜,还有杏仁糕。
周子斐与艾琳东一句西一句搭着话,但是很快也不出声了。
“你这次的发型很不错,艾琳。”周子斐说。
“谢谢。我专门做了这个发型来配何荷的小鹦鹉,我在想给你找一个金色的护腕,然后也给申祖庚找个金色手链什么的,这样我们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伙的了。”艾琳故意笑得开心。
显然,艾琳还不知道何荷的轩辕暗鹦鹉吊坠现在已经成为了反叛者的象征(至少在大衍社是这样)了。在九宫城,小鹦鹉仍然只是令人兴奋的天命之战的吉祥物。何荷默默地思考着。
其实,她清楚,真正的反叛者是不会把这种秘密符号刻到珠宝那样的物品上去的,他们只会把它印在馒头片上,在必要的时候,瞬间就能把它吞掉。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周子斐说,“你觉得呢,申老大?”
“是啊,什么都行。”申祖庚说。
他没有喝酒,可是何荷看出来他很想喝。
艾琳看到申祖庚在努力克制自己,就让人把她的酒也拿走了。
申祖庚很痛苦,如果他是“血祭”的话,他就不欠周子斐的情,也就可以痛快畅饮了,可是现在,他要专心致志不遗余力地让周子斐在比赛场——一个到处都是他的老朋友的地方——存活下去,而他很可能做不到这一点。
“也许你可以喝碗热汤。”何荷试着调侃他一下,但是他只是瞥了她一眼,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于是何荷就默不作声地吃起杏仁糕来。
“咱们看看以前的卷轴怎么样?”吃完了,艾琳用白色餐布一边擦着嘴角一边说道。
周子斐回去拿他的胜利者信息笔记本,其他人则到车厢里观看比赛的卷轴。
大家坐好以后,卷轴里的国歌响起,里面呈现出十二个门派每年一度的抽签仪式。
从卷轴中看,抽签仪式进行得很快,周子斐认真地在各个门派选出的选手名字旁做了记号。
在天命之战所有的胜利者中,仍然健在的只有五十多个,一些胜利者已经年老力衰,另外一些疾病缠身,还有的沉溺于饮酒与美色,不一而足。
申祖庚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看着他的老朋友们一个个地登上舞台。
艾琳在一旁低声做着评论,“哎呀,千万不要选李亚。”“嗯,肖刚总是爱打架。”话语忧郁还不停地叹息。
何荷尽量把那些选手的信息记在脑子里,但就像是去年那样,只有几个人给她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一对特别美丽的兄妹来自蓬莱门,他们在连续两届天命之战中获胜,那时候何荷还小。
布枫是来自御风谷的志愿选手,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岁了,正迫不及待地要进入比赛场。
任凤生是来自凌云教的英俊小伙,他十年前在十四岁的时候赢得了比赛。
一个留着齐腰长发来自凌云教的神经质女人也被抽中,但是她很快就被一个八十岁的老妇人作为自愿者而代替,那名老妇人要拄着拐杖才能登台。
接着上台的是楼君霞,她是衡山会唯一活着的女胜利者,数年前靠着假装成弱者赢得了比赛。
来自大衍社被艾琳称呼为李亚的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在上台前三个孩子拉着她嗷嗷哭着不放,她不得不忍痛把他们扯开。
肖刚,来自玉虚峰,何荷知道他是申祖庚的特殊朋友,也在选中的人之中。
然后是何荷的名字被叫到,之后是申祖庚,然后周子斐作为自愿者代替他。
一位“血祭”公布人甚至眼睛都湿润了,因为何荷与周子斐这对通天宗的“天作之合”似乎处境不佳。但是,她镇静了一下,宣布道:“我敢说这将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比赛!”
申祖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车厢,而艾琳,在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也休息去了。
何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周子斐把没有被抽中的选手名单从本子上撕掉。
“你怎么不去睡会儿?”他问。
因为我对付不了那可怕的噩梦,没有你我睡不着。何荷心里暗想。
她觉得今晚她一定会做噩梦,她想要周子斐陪她一起睡,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自从陆青被打那天开始她们俩就谁也没有碰过谁。
“你呢?打算干什么?”何荷问道。
“再看会儿笔记,弄清楚我们在比赛中的情况,明天早晨我会找你一起看。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