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跟安玥说呢?”他压低声音说。
“什么也别说。”何荷回答,“我对母亲和妹妹也不说。”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回到一个荆棘满布的比赛场,没必要让他们的家人知道。
“要是让她看见了刚才屏幕上的内容……”他说道。
“她不会看到的。这是机密,一定是。怎么说这也和真的比赛不一样。没有生存者数量限制,我们有点儿太过敏了……嗨,想那么多干吗?总归你是想去的,是吧?”何荷说。
“没错,我和你一样想亲手结果了司马翰的老命。”任风生的眼里有着一种平时看不到的狠绝。
“是的,任何事都没法与这件事相比。”何荷坚定地说,心想这也是她的愿望。
突然,她眼前一亮。“这次司马翰也成了大赛选手了。”
他们刚要往下说时,申祖庚走了过去。
他没有参加会议,因为他现在关心的不是比赛场,而是别的事情。
“楼君霞又回到救治处了。”他简短地告诉何荷她们。
何荷一直以为楼君霞很好,已经通过了测试,只不过没分到特别小分队而已,因为虽然她抛斧头的技术很厉害,但是射击一般。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何荷急切地问。
“是在巷战测试的时候,测试人员想找到士兵的弱点,于是他们就放水淹了街道。”申祖庚说。
按道理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楼君霞是会游水的,至少何荷记得她在参加宿命大决赛时是会游水的,只是没有任凤生技术那么好而已。“那后来呢?”何荷不由得问。
“在九宫城就是这么折磨她的,先把她泡到水里,然后给予雷电禁锢,”申祖庚说,“在巷战时,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慌了神,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了。所以她又只好回到了救治处用上了黑冰露。”
何荷与任凤生听完之后好像呆了一样傻傻地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何荷才明白了楼君霞为什么从来不洗澡,那天训练时下雨,她下了好大决心才走进雨里,好像天上会下刀子那样,当时何荷还以为这是她停用了黑冰露或者是他们门派的人不爱洗澡呢。
“我觉得吧,你们俩应该去看看她,你们也算是她朋友了。”申祖庚说。
何荷不知道楼君霞与任凤生关系究竟怎么样,就她自己而言,她其实是不怎么了解她的,只知道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她没有标名字的抽屉里,除了苍狼堡发放的衣服,也没有任何带有衡山会特点的物品,什么都没有。
“我要去告诉下普淮,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高兴的。”申祖庚接着说,“在攻入九宫城之后,他希望出现在节目中的胜利者越多越好,这对宣传有好处。”
“你和郭鼎也会去吗?”何荷问。
“越多越好指的是年轻而有魅力的胜利者。”申祖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纠正道,“所以,我,不会在那里。”
任凤生直接去看楼君霞,何荷在外面溜达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这时博巍从里面出来了。
何荷想着既然他现在是自己的上司,所以她应该可以给他提点特殊要求,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而他也果然给她开了通行证,这样只要她在护卫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在苍狼堡规定的反省时间到林子里去。
于是,何荷赶紧跑回自己的住处,本想用乌银伞,但是这东西附带着许多可怕的记忆,所以,她拿了从通天宗带去的结实的棉绷带。
在林子里,她从一棵松树的枝条上摘下一些带有松脂香气的松针,堆在绷带中间,然后用绷带把松针裹起来,把绷带口拧紧,之后用一小段藤条把它绑起来,做成了一个橘子大小的圆球。
回到救治处的病房门口,何荷观察了楼君霞一会儿,发现她平时凶巴巴的样子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一旦除去这外在的一切,她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
她正在使劲地睁开眼睛,不愿意让药物把她直接带入睡眠,害怕睡梦中那些可怕的记忆又会卷土重来。
何荷走到她跟前,把松针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哑着嗓子问,额头上的湿头发已经打起了绺。
“我给你弄的,可以放在你的抽屉里。”何荷把它放在她的手里,“你闻闻。”
她把松针包举到鼻子边,试探似地闻了闻。“有股子家的味道。”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是从衡山会来的。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是一棵树,呃,差不多是一棵树。”
突然,她的手像钳子似的抓住了何荷的手腕,“你必须要杀死他,何荷!”
“你放心。”何荷忍着没有把胳臂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
“你发誓,以你在乎的事发誓。”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发誓,以我的生命发誓。”可她还是没有放开何荷的胳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