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问究竟去不去?
何荷点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了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跑出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住,虽然说这里并不理想,但却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栖身之所了。
何荷走向前去,发现虎妞已经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拉门,里面似乎是一个向下的很陡的梯子。
她挥了挥手,让何荷进去。
何荷心里很忐忑,生怕这是陷阱,免不了盯着虎妞的脸和幽深的眼睛看,搞不懂她对他们的帮助究竟有几分真?凭直觉,何荷觉得她不是一个愿意为他人牺牲生命的人,在这个女人身上,具有九宫城所特有的浅薄。
不过,她一直都是天命之战的风云人物……直到,直到她栖身于一个小角落里开一家生意淡淡的布料店为止。
莫非,就是为了这个?痛苦?仇恨?复仇?何荷觉得这个推断可能站得住脚,因为一个人复仇的欲望是强烈而持久的,特别是当一个人照镜子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容时,这种感觉会更强烈。
“司马翰禁止你参加天命之战?”何荷问。
虎妞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何荷,让她恍惚间觉得看到了虎妞的老虎尾巴正在身后不开心地摇动着。
“因为我要杀了他,相信你知道吧。”她张开嘴说话时,在何荷看来好像是在微笑。
这下何荷确定可以相信她了,于是她走进了那扇门。
何荷走下梯子到了一半时,脸撞上了一个吊在半空的锁链,用手一拉,一个散发着幽幽荧光的明灯照亮了这个隐蔽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地窖,没有门窗,很浅,但是很宽,阴冷潮湿,堆放着成堆估计很久没有见过天日了的布料,除非虎妞出卖他们,否则应该是没人会发现的。
当何荷进入到地窖时,其他人也陆续进来了,之后,木板拉门又关好了,挂布料的货架又吱吱扭扭地拉回了原位,虎妞又缩回了她的凳子。
他们进来得正好,陆青似乎就要晕倒了,而任凤生已经晕倒了。
大家赶紧拿了些布料铺在地上,把他们身上的武器拿下,然后扶着他们躺好。
在地窖的尽头有一个很大的水缸,里面装满了水,看上去倒是干净得很,估计就是刚放好没多久的,何荷她们赶紧为陆青与任凤生处理伤口,因为先前只是给他们搭上了绷带,而这显然是不够的。
何荷与克达先是给他们用水清理了伤口,然后找出急救包,从里面找出针线先把伤口大的地方歪七扭八地缝住,再找出创伤药和解毒药粉洒在伤口上,最后再包扎起来,又给他们分别服用了一些黑冰露,处理好一切之后对还清醒着的陆青说,“你可以休息了,这里是安全的。”
陆青很快就沉入了睡眠。
克达与卡洛又给何荷她们铺布料好弄个睡觉的地方,趁着这个机会,何荷赶紧检查周子斐的手腕。
她轻轻地擦去上面的血,消毒好,在手铐的下面打上绷带。“必须让它保持清洁,否则会恶化的……”她说。
“我知道血液中毒是怎么回事,何荷。”周子斐说,“就算你妈妈在身边也没用。”
他的话让何荷吃了一惊,一下子把她带回到了过去:当时也是在处理伤口,也是在打绷带。
“你在第一次参加天命之战的时候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真的假的?”何荷说。
“真的。而且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拿药,好救我的命……真的假的?”周子斐说。
“真的。”何荷点了点头,“当时,你是极力我活下去的理由。”
“是吗?”他好像又困惑起来。何荷知道,一些闪光的记忆肯定在攫取他的注意力。他身体的肌肉紧绷着,刚打了绷带的手腕也很紧张。
接着,他体内似乎所有的力量都消退了。“我太累了,何荷。”
“睡吧。”何荷轻柔地说。
可是他不肯睡。
没办法,何荷只好把他铐到了楼梯的支架上。
他躺在那里,胳臂举过头顶,肯定不舒服,但是没过多久,他就酣然睡去。
克达与卡洛已经给何荷弄好了睡觉的地方,也弄好了吃的,收拾好了急救包,接着问她该怎么警戒。
何荷看了一下四周的人,陆青脸色苍白在昏睡中,任凤生处于昏迷当中,周子斐还戴着手铐也处于酣睡之中,卡洛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只有克达和自己是睡了两三个时辰的。
这样的情况下,警戒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要有敌人来,他们就会像是笼中的兔子一样被抓获。他们的生命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过气的虎妞身上,但愿她对司马翰的仇恨之火仍在熊熊燃烧着。
“没必要警戒了,咱们都睡会儿吧。”何荷说。
克达与卡洛都木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都钻到了布料堆里。
何荷内心的复仇之火已经变得很微弱,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彻底把自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