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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见面地点被安排在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坐落在河边广场,广场建立在一条干净的人工河旁,在末日前就已建成,只是被启用没多久。现在河面上的冰层消融,偶尔的冬风吹起河面的点点涟漪。

咖啡馆的座位有很多,一半在有三面通透玻璃墙的馆内,一半在临河岸上的馆外,今天的客人不算多,但大多数都在室内。贺岚竟一眼就看到了江玄渊的所在。与他的初次见面是在郑园,那时他都是在昏迷状态,贺岚对江玄渊的印象是,长相清俊,但在人群中又不显眼。可是在和江玄渊相处过一段时间后,贺岚对他的印象又发生了变化,他的眉眼越来越耐看,整体气质儒雅,让人与他相处的时候感到舒服自在,在人群中他便成了耀眼的存在。

江玄渊坐在玻璃墙边的木桌旁,正认真地看着一本书,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毛衣,他的蓝灰色大衣搭在沙发上。这时候,一位漂亮的年轻女性走到了江玄渊的面前,看她自信的笑容,贺岚猜出她这是要搭讪。

于是贺岚在室外挑了一个最靠河景的位置坐了下来,她便不再关注室内,注意力全部放在欣赏景色上面。期间侍应生过来,贺岚点了一杯不加糖美式。咖啡才喝了一口,有些阴影便投到了桌面上,贺岚以为又是侍应生,便抬头想让他去别处忙,没想到看到的是江玄渊。

“你等多久了?我刚才一直坐在里面看书,有人来跟我交谈,我站起来才看到你在外面坐着。”江玄渊说着,便自然地坐到了贺岚对面的沙发上。

“我也才坐下没多久,没注意到你在里面等着了。”

短暂的寒暄的过后,是该进入正题的时候了,贺岚却不知道如何向江玄渊说出她的拒绝,这其实是一个难题,既要做到让对方不察觉是余大英透露的消息,也要做到不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一般。由于贺岚的迟疑不开口,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耳边就只有河畔自然生成的天然白噪音了,贺岚这边是越迟疑越尴尬,越尴尬越迟疑,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我……”总觉得说些什么好,但是贺岚说完一个主语之后,就进行不下去了。

江玄渊突然笑了,打破了这种不太美妙的尴尬气氛,他说:“其实余大英什么都跟我招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既然说不出口就不说了吧,也算保留下我的面子。不管怎样,我都接受你的抉择。”

“对不起。那你和余大英还好吧,我怕这件事情伤了你和他之间的感情。”贺岚还有点懵,她有点意外余大英主动对江玄渊承认泄密的事情,而且余大英也没把承认的事情告诉她啊。

“放心吧,我和他没什么事。你也太小看男人之间的友情了。”江玄渊无所谓地说,他看起来十分洒脱,眼眸里却闪过怅然若失,没有人捕捉到这异样的情绪包括贺岚。咖啡馆内,原本坐在收银台上优雅得像绅士的猫,一下子从高台跳到地面,舔舐自己擦破的皮毛,伤口很小,可能是前几天弄上的。

江玄渊回忆起两天前的情景,他见到了好些天不见的余大英,才从繁重的工作中分出了点注意力来。当听到余大英说他找到了贺岚,江玄渊的内心并非浑然都是欣喜,还有许多苦涩,欣喜的是贺岚过得很好,虽然在此之前他就笃定贺岚一个人的境遇也能好转,但真得知她安好的消息,心中还是高兴,苦涩的是贺岚一直没找过他,也许她根本没想起有他这个人。江玄渊明白的,贺岚不在意他,只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看待,更何况他早就清楚她心中有放不下的感情,现在是接纳不了新的感情。当捕捉到余大英有些躲闪的眼神,聪明如江玄渊,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余大英具体和贺岚说了什么。

告知的事实与江玄渊说的不一样,这件事不是余大英主动坦诚的,而是江玄渊事先猜出了余大英的泄露,从而浅浅地道了句“我都知道了”。余大英本来就心虚,听完这句罢,再看江玄渊一副了然于心的严肃正经表情,心态立刻就崩了,有什么的都说了出来,这些正好印实了江玄渊猜测。

“她答应与我见面,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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