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太妃变了脸色,云锦夏这才惊醒自己失言。
立马收起嬉笑的模样,垂眸回道。
“太妃娘娘,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早晨去御花园打探消息之时,一不小心剪了几枝梅花,回来差点被王公公拉去立规矩。”
云锦夏说的云淡风轻,听在太妃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心思弯绕,片刻开口直指重点。
“最后是李德海将你保下来的?”
一个冷宫宫女,若无人作保,绝不可能在掌事太监手中逃脱。
云锦夏对上太妃洞察一切的目光,只能实话实说。
“嗯,在差点被拖下去的时候,被李公公所搭救。”
太妃心脏猛跳,若不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宫女,与大内总管有交情,她刚刚也不会与她说那些话。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交情居然如此之深。
如此等明年漠北进贡之时,通过这层关系,她兴许就能见到佳安了,不、不用相见,只要能让她知道佳安的近况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想着,太妃顿时狂喜不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看着太妃这个样子,云锦夏心中又升起了那股怪异感。
她不由的后退半步,蹙眉询问。
“太妃娘娘,您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太妃立刻收住脸上的笑容,想要恢复平常的温和模样,眼睛却暴露了她的热切。
“没什么,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对李德海将你保了下来,那你如今算是彻底得罪了王贵了吗?”
云锦夏抿着嘴唇,心下对太妃的行径狐疑。
嘴上也变得谨慎起来,只含糊的回。
“我也不知,不过我在离开之前,给他留了情面。”
云锦夏没当回事,但太妃眉头紧锁。
“你将事想的太简单了,别看王贵那个体态,他可不是一个心宽的人。
相反今日就算有李德海替你出头,他能安稳一阵子,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说不上在心里如何算计呢,看来以后你的日子要难过了。
如此你可有应对之法?”
太妃还想用她联系李德海,所以这番话是着实替云锦夏考虑。
云锦夏听出了她的好意,心中的别扭之感更强。
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应该不值得太妃如此提点。
云锦夏目光闪闪,将嘴唇抿成直线摇头道。
“并未有任何应对之法,只能万事小心。”
太妃不是没听出她的提防之意,但她如今别无他法。
比起一直盘踞在冷宫的王贵之流,意外闯入的云锦夏是她唯一的办法。
只要云锦夏能与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说上话,让他一旦听到有关佳安的消息,给她这个做母亲的带来就好。
她想要知道自己女儿到底过的好不好。
为了这一点念想,她会全力帮助云锦夏的。
“万事小心是对的,但你若是想在这儿站稳脚跟,仅凭小心万万不够。”
面对太妃的肺腑之言,云锦夏没有说话。
眼中的警惕更甚。
太妃叹了一口气。
“你不必防我,我如今只能在这儿苟且偷生,状况并不比你好多少,你如今在微末都能给我应得的份例,还能给我带来花枝解闷。
若你要是死了,我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这话正好应承了,之前云锦夏的那句戏言。
两人境遇不同,但莫名都有怕对方先死的地方。
一时间云锦夏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她怕太妃死,是因为怕担上克主的名头。
之前迎秋虽然是在讽刺她说她克主,但若是太妃再死,她怕是真的会被人诟病。
就算她再蠢也知道一个坏掉的名声,在宫中会有何等下场。
而太妃怕她死也不无道理,她确实有让太妃吃饱饭的想法。
云锦夏的眼底的情绪换了又换。
“那您难道有其他的办法不成?”
倒不是她完全相信了太妃的话,只是如今她的心思也乱的厉害。
能有个人在旁边帮她出出主意也好。
听出了她话中的缓和,太妃眉头一松,温声道。
“这就对了,小姑娘家家的思绪别那么重。
若是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却并不是什么入流的手段。”
说到这,特意顿了顿,就是要看云锦夏是否迂腐。
好在云锦夏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问道。
“如今这样能保住自身就已经很好了,还请太妃娘娘赐教。”
云锦夏自从来到这个朝代,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