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公公,我真的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为了您好啊!”
听着红鸢中气十足的嗓音,她有些奇怪,这声音也不像是挨了打,那为何要哭的这么惨?
云锦夏支棱起耳朵,躲在门边,扒着门缝,睁一目眇一目向里偷瞧。
模模糊糊只能看到红鸢正跪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哭喊的撕心裂肺。
“公公!我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原谅我这一时失察吧……”
她哭了这么久,坐在椅子上的王贵终于站了起来。
他伸手狠狠的钳住了红鸢的下巴。
“一时失察?!你当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吗?!昨天晚上你的脚是如何伤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你仗着我宠着你,你就为所欲为!如今看到我被李德海当众羞辱!你满意了?!”
王贵的声音又尖又利,听的人耳朵都震的慌。
门后的云锦夏却顾不得还这些,双腿紧紧的立在地上,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要烧死她的人果然是红鸢?!
她手指抠进旁边的砖块,眼前闪过红鸢对自己的恨意,让她遍体生寒。
之前她针对自己的言语羞辱,云锦夏都没有太当回事,因为就算自己不是故意的,却也造成了抢了人家工作的后果。
所以之前她并没有与她太多计较,可她居然想要自己的命!
云锦夏手指收紧,双眸通红怒意上头。
愤怒的情绪在她心底翻滚。
为什么!她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
红鸢竟然因为这点事,就要杀了自己?!
不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如此想着,云锦夏目光坚定了起来。
与其畏手畏脚的算计着等死,她还不如放开手脚拼一把!
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她的脾气本就不太好,这两天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做尽了卑躬屈膝之态,如今被人欺负到了泥土里,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云锦夏手底下砖头硬生生的被她抠碎了一角。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灰,眼中满是冷意。
“锦夏姑娘?”
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把她吓了一跳,所有情绪全部打散,把手背到身后,赶紧回头去瞧。
原来是小圆子。
云锦夏刚要张嘴,小圆子赶紧做出一个噤声的表情。
悄悄的将她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左顾右盼了半晌,这才长舒一口气。
“锦夏姑娘,您怎么来了?正好我还要去找您呢。”
说着他便从怀里的包裹中掏出一个油灯,和一个满满当当的灯壶出来。
“您验一下货。”
云锦夏现在没心情管这些。
随意接过,随口问道。
“这一套能用多久?”
小圆子咧嘴一笑热情的给她介绍道。
“看您怎么用了,要是向红鸢姐姐整晚的点着就就只用两三天,要是省着些,就能用十天半个月,要是像小的这样几乎不点灯,那一个月都是用不完的。”
云锦夏耳朵一动,晃了晃油壶中的灯油,壶嘴指向殿门口。
“你管红鸢叫姐姐?与她关系好?那怎么不去求个情。”
小圆子一脸谄媚。
“哎呦,小的可没有那命,有红鸢这样的亲姐姐。
再说了,人家红鸢姐姐可不用咱管呢,王公公可不舍得真的罚她。”
“怎么说?”
小圆子嘿嘿一笑,声音压的更低了。
“这件事我只与您说,您可别告诉别人,咱这个王公公可是个情种呢。
虽然对我们非打即骂,但从未深罚过红鸢,最多就是嘴上骂的难听些,哎,咱这种人被骂两句就骂两句呗,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小圆子一笑起来就和小孩子一样面嫩,说起这些来颇有一股反差感。
云锦夏垂下眼眸,掩下其中的情绪,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她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摇头。
“小允子,你还小,我觉得王公公对红鸢也就那样,昨天我还听他骂红鸢呢,那语气可不像是真喜欢。”
小允子长得面嫩,最不喜人说他小,每次听到这个都要着急的与人辩白两句。
这次也不例外,小允子顿时瞪圆了眼睛,证明自己不小,看事情没错。
“哎呦,锦夏姑娘,您才来几天。
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哦,这王公公虽然喜欢红鸢,可红鸢可不知足呢,如果王公公再给她好脸色,那岂不是要上天了哦!”
云锦夏挑眉眼中还有怀疑之色。
“这你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