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往前推移一阵子,七侠镇,陆府。
清早邀月就从房间出来了,洗漱过后她便往中庭而去。
因为昨日凌霜华告诉她说,今日中庭里种着的那株牡丹会开花,而秉承着陆景麟告诉她的寻找生活中小乐子的想法,邀月自是不会错过这件事。
进了庭院邀月就瞧见凌霜华早已经到了,而后者看到她后,欣喜道:“大宫主,花开了!”
邀月点了点头便走到了跟前,然后顺着凌霜华的目光望向那株牡丹。
陆府的牡丹不是什么珍品,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牡丹而已,据凌霜华介绍这一株是白玉牡丹,一眼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着淡黄色的花蕊,瞧着煞是好看。
邀月瞧了一阵儿,没觉得有什么乐趣,可陆景麟这么说倒罢了,凌霜华看着都满脸欣喜,所以……
说明自己貌似难以从这儿得到乐子?
邀月难得的轻叹一声:找乐子真难啊。
便在此时,丁典的身影出现在月亮门那儿,瞧着貌似又在巡逻,而邀月发现凌霜华的目光立刻就望向了那边,并且她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仿佛鲜花盛开一般绽放,使得邀月看着都有点失神。
这两天凌霜华已经不用包着头脸了,脸上的旧伤渐渐只剩下一些白印儿。跟据陆景麟此前的说法,这些白印还需要用一阵子药,日常多晒晒太阳也能遮掩一二——反正晒黑了自然就看不清楚了。
邀月也是在她彻底不用包着头脸时才发现,这个淡雅的女子便是放在移花宫里长相也能排到前列。
于是她就产生了一个疑问:这姑娘为了心上人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那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想到了邀月自然就会开口问问,而凌霜华听得她的问题后,略一沉吟便道:“喜欢一个人啊……我也说不清楚呢,但大体是会觉得很幸福的感觉,念着他时,胸口总会觉得暖暖的,痒痒的……”
邀月闻言眉头皱了皱:胸口又是暖又是痒,这怕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凌霜华没发现她的不解,继续道:“那种感觉很难说,不过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冰天雪地也会觉得处处鲜花,若是不在一起,只要想着他就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呢。”
邀月更迷茫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莫不是迷了心窍?
待得她思索着这些回到院儿里时,恰好瞧见坐在石桌旁手托着腮发呆的怜星,而怜星脸上就是一股暖暖的笑意。
邀月的第一反应是妹妹瞧着挺像是那棵白玉牡丹,便是独自绽放也能开出不一样的风采,但随即就再次感受到了一股亏欠:这些年来,怜星何时在她面前这样笑过?
以往在移花宫时,妹妹是谨小慎微的,甚至弱气到害怕自己的程度,邀月时常觉得这妹妹很不争气,压根就没有移花宫二宫主的气概。
此时怜星虽然依旧没有什么气概,但整个人看着鲜活多了,很像是清早忽然绽开的白玉牡丹,那股她一直看不惯谨小慎微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落大方和生动活泼。
邀月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她不弱气了不是?
而没等她多想,第二个念头也随之而来: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笑起来?
然后邀月就福至心灵,不由得开口就问道:“怜星,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正发呆念着某人的怜星闻言一愣,紧接着就如遭雷击:“姐姐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怜星就满脸苍白:我是傻了吗?这么一说姐姐岂不是就此知道我……我……
有一说一,怜星玩暗恋其实还是在顾忌邀月这个姐姐。
因为在她看来,邀月以前从未对一个男子有过好脸色,可她对陆景麟的态度却是不一样,而后更是能和他坐在一起聊天,故而怜星确定即便是姐姐现在还没对陆景麟有想法,但随着后续的接触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发展出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她一如以往的退让了。
原著里她就是这德行,发现姐姐对江枫有想法时立刻退让——这事儿的起源就是邀月将她从树上推下去那事儿,自此之后,她就再也没和邀月抢过什么东西,搞得就宛如应激障碍一样。
可现在被发现了,这……
邀月没觉察到怜星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是恍惚着歪了歪头道:“原来真是这样啊。”
说着她就一边思索,一边缓步离开,独留怜星在风中凌乱:哪样啊?
走到门口时邀月才意识到妹妹有了心上人意味着什么,然后又疾步走回来了:“是谁?对了,是陆景麟吧?想来也必定是他了。”
怜星整个人都有些可怜巴巴道:“那个,姐姐……”
见她这样邀月只以为她担心自己反对,回想起方才的歉疚感便伸手想摸摸怜星的脸,但怜星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
邀月的手顿了顿,然后像是没发现怜星的反应一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道:“你也到有心上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