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太子举着酒杯,和几位世子放开了玩,他们全然忘记皇后举办今日这场春宴的真正目的了。
盛景贤和盛明炀都是爱玩的,不过他们的母亲还在一边看着,几人疯了一会儿就立马收敛,故作乖巧地回到席位上。
“咦,熠哥儿呢?”第一个注意到韩熠的人是盛铭元,他望着那空出来的席位,再好奇地看向易梦诗。
“你哥儿他方才有事离席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啊……”
盛铭元点了两下头,转而又回到他们兄弟间的欢闹中。
易梦诗斜眼凝视着那空荡荡的席位,想起不久前,流剑不知对韩熠说了什么,然后这对主仆悄然离席,竟无人所知。
要不是韩熠就在自己身旁,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人间蒸发了。
“世子夫人真是随和,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蒋雅文莞尔一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是吗?那看来我在传闻中的形象不大好啊?”
“其实夫人不必介怀那些,清者自清。”
“那倒也是,对了,上次的事真是过意不去,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夫人哪儿的话,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雅文才觉得不好意思呢,事情既都过去了,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易梦诗颔首微笑,随即再看向这位蒋姑娘。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知书达理,平易近人。
想必那日之所以会和韩宝玉闹,也是被逼,若不是韩宝玉出言无礼,得罪到人,蒋雅文才懒得理会。
“就是说嘛,我都说了世子夫人是很善解人意的,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对吧?”
“是啊,方姑娘言之有理,早听闻你和世子夫人是闺中密友,这个消息原来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如今我和世子夫人见面没有以前多了,但我们的感情还是不会变的,哦?”
方有思眉眼皆有笑,边说边靠近易梦诗。
她这么说,让易梦诗忽感惭愧。
“我又不是没有给你写过信,你都不回我,还怪在我头上。”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是看到信了,但人家也在替你想办法呀,你以为我就一点力都没有出吗?”易子荣那件事,她也可是和梁世伯说了些好话的,但不能说得太多,万一适得其反,就白费苦心了。
易梦诗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一回想起来自己没有收到她的信,多多少少还是有委屈的。
不过,依照形势来看,就算是方有思给她回信,估计结果还是一样的。
方有思认识梁夫子,还尊称其一声世伯,这是易梦诗怎么都想不到的。
也许这本就是注定好的,无论是梁夫子,还是他……
“哎,那位秦二公子还一个人坐在席位上呢,他都不和那些男子玩,我们要不把他请来这边?”
她们三位女子相谈甚欢之时,蒋雅文的目光随之瞟到孤身一人的秦梓生。
他身影单薄的在一边喝着闷酒,和太子他们那边欢腾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易梦诗和方有思皆是一愣,下一刻方有思那试探的眼神望着易梦诗,二人都不说话。
蒋雅文并未瞧出其中端倪,而是热情地走到秦梓生旁边,友善地邀请他。
秦梓生仔细听着蒋雅文的来意,知晓其来意之后,他有意望向襄国公府的席位。
至此,他与易梦诗的眼神很自然地对上。
他们的视线相交于一点的那一刻,易梦诗快速避开了。
她避开后就没再关注那个方向,而是强装无事,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秦梓生明白了她的意思,暗暗苦笑。
“多谢姑娘好意,但在下觉得这样就好,在下还是不打扰世子夫人和各位姑娘的雅兴了。”
“怎么会打扰呢?我们很随和的,世子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更是一个温和的人,你与其一个人在这里独乐,还不如与我们一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不是吗?”
“姑娘这话很有道理,只不过……”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一个傲慢的声音打断。
“这家伙的个性一向就是这样,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是这样,古里古怪的,蒋姑娘可别被他的外貌给骗了,若不是继承了他娘那狐媚的模样,他能有这般俊气的姿容?”
蒋雅文转眸望向说这话的人,只见秦将生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尖夹着一盏银杯,怡然自得地说道。
男人的唇边扯出一道轻蔑的笑容,杏仁状的眼睛充满着丝丝嘲讽。
而秦梓生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后,随之又收回了目光。
这种戏码几乎天天上演,秦将生似乎就是有这种瘾,他一天不欺负人家心里就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