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的帷帐中,旖旎一片。
他们未及时熄灭卧室内的火烛,那烛光穿透纱幔,还是能将近在咫尺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只是情动意乱之间,易梦诗都睁不开眼,她只要一睁眼,便是自己和韩熠那卷在一起的光景。
她的脸颊上一片霞红,一看到他的样子,她便也猜测着此时的自己定是和他一样疯狂,一股羞耻爬上她的心,让她无地自容。
如此想着,她就紧紧闭上眼睛,不敢乱瞄。
而她这副样子,落在他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和他在一起难道就这么委屈吗?
难道他碰一下,她就觉得恶心了?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给他机会?
为何要回应他的求索?
韩熠想不明白,也越想越懊恼,这个想法使他加重了力道,抛弃了自己仅剩的一点温柔。
易梦诗被他的霸道惊吓到,她恐惧,又不敢出声。
其实她真正害怕的,并非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第一次的恐惧仍历历在目。
虽然她清楚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做这种事都是很平常的。
但是,她的内心还是会恐慌,对于那毫不讲理的对手,她始终是会吃亏。
“世子……爷……”她轻呼出声,想让他温柔些。
可刚到唇边的话,却因为他的态度而哽在喉咙里。
他似乎不想她说,似乎就这么想把她牢牢握住,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明明是相同的事,可今夜却大有不同。
易梦诗心颤的,是那最重要的一环。
她害怕他只会用力,而不体贴地为她着想。
但即使害怕,要面对的还是会到来。
她的手无处安放,随意搜索下,她摸上头顶、抓上枕边,咬唇拧眉……
迷迷糊糊之中,易梦诗缓缓睁眼,她翻了几下眼皮,浓烈的睡意依旧占据着她的意识。
她瞄了眼床边,韩熠正坐在床沿上,整理装容。
“妾身服侍您……”她居然起晚了,见他已在穿衣,她赶忙起身,可是刚动的时候,身上的疼痛立即传到大脑,她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微微皱眉。
“不用了,你接着睡吧。”他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动身离开了卧室。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半晌,裹着被子又倒回了榻上。
地上只剩她的衣物,他的已经被他穿走。
还有一件晾在床头边,竟然还未掉下去。
易梦诗瞥了一眼,是自己昨日穿的那件白色衵服,昨夜的记忆瞬间在她脑里徘徊,那股消失的羞涩感再度侵袭着她。
她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子,露出白嫩通透的双肩。
绯红的云霞布满她的双颊,她稍稍侧身,这一转,身上的酸涩感很是明显。
尤其是那地方。
她伸手要去取自己的那件衵服,正碰上的时候,她的手顿时僵住。
他昨日是如何豪横地拔下她这件衵服的,她似乎还有些印象。
她收回手的时候,也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印和淤痕,她立马心惊。
不止她的手,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这些痕迹。
和第一次一样……
是他留下的。
他昨夜几乎毫不留情,她感觉自己几乎要断气。
易梦诗默默地发呆,自己竟还在回忆着昨夜,她是不是疯了?
她快速挥开那些羞耻的画面,动身时,目光瞄到床榻上,那榻上也有痕迹。
易梦诗敛眉沉思,无奈地叹着气。
他们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易梦诗艰难下床,亲自收拾着地上的衣服,她披上一件长衣,这时白桃走进来,女孩见到她这个样子,很明显愣怔了一下。
白桃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但也因为知晓世子爷昨日是留宿在这里的,所以白桃的震惊也仅仅是一瞬之间。
这么说,世子爷和夫人昨日晚上是已经……
“你笑什么?”易梦诗感觉到身后服侍自己的人好像在笑,便问道。
“啊?没……没什么……奴婢没笑什么啊……”
白桃极力否认,心底一阵心虚。
要是被夫人发现自己在想什么,那她就是皮痒了。
白桃收起笑容,专心地为易梦诗整理穿戴。
其他婢女们各自捧着洗漱用具,静静地等在后面。
“一会儿备些热水,我要净身。”
“嗯?一会儿吗?”白桃不大理解,夫人这一大清早的就净身沐浴?
“我一会儿要回公主府去,难道不应该净身吗?”
“啊!是……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备。”
白桃即刻让一个小婢女去准备,然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