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易梦诗有时都纳闷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而且有些问题还是重复的。
“你说我们儿子会更像谁?”
“世子爷昨日不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那为何他们总说儿子更像母亲,女儿才像父亲?”
他们坐在湖心亭里,一边欣赏着眼前的风景,一边讨论孩子究竟像谁的问题。
“那世子爷是像父亲多一点,还是像母亲多一点?”
“嗯……”男人仰头思索了一下,道:“我应该是像母亲多一点吧……”
他眨了几下眼皮,所以儿子是要更像母亲吗?
虽然有些不公平,但他眼前只有幸福。
只是他从未知道,这幸福太过短暂,短到除了她怀胎的十月,便是孩子出生后到孩子满月,只有这短短的十来个月。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只活到了满月。
“孩子……孩子……”
她痛苦,他也不好过。
易梦诗伏在他胸前失声痛哭,他不是木头,自然也会被她感染。
只是逝者已矣,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不向前看,他们永远都无法走出这段阴影。
“您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妾身是您的人,秦公子是外人,妾身与秦公子不可单独见面,这不合适……”
她今日见了秦梓生回来,便和他坦白。
他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好似黑夜星辰。
她既然都知道了,那一定是秦梓生告诉她的。
而他这么做,只是想要她开心起来。
如果见了那个男人,她便能开心的话,他不介意每日都这么做。
“你开心便好。”
他轻轻地抱着她,想给予她温暖。
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妾身有世子爷便够了。”
她回应他的感情,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孩子不单是她一个人的,是他们的。
但与前世相比,至少她还在,这是韩熠唯一欣慰的。
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令人措手不及,皇宫大乱,蛮人夺权,他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包括他的亲人。
他的父亲惨死在贼人刀下,尸身还要被贼人羞辱。
他的母亲则被贼人所囚,他却无能为力。
至此,他从一个尊贵的世子爷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没了襄国公世子的头衔,他根本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可你是韩熠,韩熠也只能是你。”
而他落魄的时候,唯有她陪在他身边,也从未嫌弃过他。
只是在未遇到孟氏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在这场缘分的竞技之中,他才是最不配的那个人。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爱她,更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他前世对她的冷落,还有亏欠她的,用一辈子都还不了。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还她自由。
“我韩熠平生没有求过什么人,但今日我想求你……”
为了她,他愿意放下男人的尊严,低下自己那颗高傲的头颅。
“……如果你还记得她的好,记得对她的爱,我希望你不计前嫌,帮我照顾她。”
他不记得这话是如何出口的,但他求秦梓生的时候,他已然放下了所有身段。
韩熠那时的心痛无人所知,那亲手放弃自己所爱之人的痛苦,宛若要他的命。
但即便痛不欲生,他也要放开她的手,归还属于她的自由。
这一世她和秦梓生本该是一对璧人,却被他硬生生拆散。
如果没有他,她今生一定会很幸福,最终也会成为人人尊敬的宰相夫人。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襄国公世子,有本事就过来!”
他骑着骏马,不顾自己的安危,将搜查的官兵从她的身边引开。
男人最后驱着快马,扬鞭而去。
他是带着对她的祝福离开的,而他在甩开那些官兵之后,走走停停,有好几次都起了折返回去的心思。
他想回到她的身边,他不想离开她。
原来他和她的婚姻中,真正不能没有对方的,是他。
这一路,他每后悔一次,便拉动缰绳,想要调转回去。
可每回动了心,他又要压抑自己,不断催眠自己,他回不去了。
既然和离书都交给她了,她现在也已经在别的男人身边了,他回去还有何用?
韩熠颤抖的手牵起缰绳,上下齿相互碰撞,摩擦出无数的恨意。
他心中所愿,唯有她活着。
“这个……是我在浣衣的时候从一件大衣里掉出来的……”
他在与她重逢的那一刻,心脏便多跳了两拍,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