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主卧,颜默站在衣帽间里面,表情愕然。
她家里的鞋子包包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到这里,整整一面都是她家里的衣服。
另一面满满一墙还挂着吊牌的新衣服,风格和她的一致。
她看向梳妆台,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是全新未开封。
颜默缓了一会儿,才拿过自己的衣服走向浴室。
洗过热水澡后,一夜未睡的困倦感袭来,阳台的窗帘被她拉得密不透光。
整个人无力地倒在陌生的床上闭眼就睡,丝毫不管还未全干的长发。
不知是整夜未眠还是这段时间压力过大。
熟睡中的颜默额间逐渐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划入尚未吹干的发丝。
陌生的环境促使她没有安全感,整个人蜷缩在洁白的被窝中,双手紧紧攥着被被子。
梦里,颜默正站在铺着茫茫白雪空无一人的广场中,她像一缕虚无缥缈的灵魂,在空中四处飘荡。
颜默茫然地张望着四周。
这里不就是董珊下车的广场吗?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岁牙牙学语的她站在雪地中不知在等谁。
寒风呼啸而过,男人怀里的她已经被冻得脸色发紫,紧闭的眼睛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睡着了。
不知等了多久,,一个女人撑着一把透明的伞走到男人面前。
女人穿着艳丽的红裙,在苍白一片的雪景中格外刺眼夺目。
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和墨镜,颜默看不清那女人长什么样,只见女人身后的保镖从男人手里接过她,另外一个保镖又将手中提着的银色箱子递给男人。
嗓音有些沙哑,“以后不要出现在京城,否则……”
见男人点头哈腰地应声,女人才带着她上了保姆车离开。
颜默看着男人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明晃晃的钞票。
颜默瞳孔缩了下,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想要跟上去,可脚下好像被灌了水泥一般沉重,喉咙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数完钱也拎着箱子快步离开,生怕女人反悔驱车回来抢走。
颜默倒在雪地里,地上的雪好像真实存在一般,将她渗透,刺骨的寒意袭来,眼睛逐渐模糊不堪,她看不见了,只能看到眼前茫茫一片。
她慌张地四处抓,不知抓到什么,顿时炽热的暖意袭来,驱走了寒意,她却没有办法呼吸。
……
昏暗的卧室里面,楚意楷坐在床边抱着颜默,嘴上重复喊着,“颜默,醒醒,颜默。”
顺势抓住她颤抖着四处寻找的手,颜默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到出奇。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顿时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滴落在白衣上瞬间晕染开。
李嫂刚好打扫卫生经过,听到动静连忙跑来,恰好看到嘴上不停喊着爸爸妈妈的颜默和一手鲜血的楚意楷,吓得脸都白了。
“默默,默默,二少,这……快送默默去医院。”
楚意楷全然不顾手臂上的被颜默抓到的伤口,抬手覆上她的浸满冷汗的额头,温度烫到惊人。
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从颜默手中将手抽出,被颜默的指甲硬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掏出手机拨通蒋炀的电话,语气急促慌乱,“颜默发烧了,快过来墨兰湾,。”
蒋炀正蹲在实验室做实验,他还没开口对面就挂了电话,暗骂一句:“你女人发烧关我毛事,麻烦精。”
他又想起楚意楷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老子真是欠你的。”
朝着旁边的徒弟说道:“小薛你跟我走。”
话落,脱下白大褂往外快步走去。
颜默在梦中察觉手上落空,顺势再次抓住楚意楷的手。
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嘴上还喘着粗气嗫嚅着,“爸爸,妈妈,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们。”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妈妈……”
李姨端了一盆水,递给楚意楷,“快给默默擦一下。”
楚意楷接过毛巾,不停地喊着颜默的名字,可怀里的人儿丝毫没有反应,嗫嚅声也细了几分。
楚意楷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再次拨过去。
蒋炀踩着油门的力气不禁加大几分,张嘴大骂,“靠,催命啊,颜默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啊,马上到了,别催。”
坐在副驾驶紧紧捏住安全带的徒弟猛然一惊。
他害怕,他第一次见平日里好声好气的师傅这么凶。
楚意楷见颜默抓着他的力气逐渐变小,俊逸的脸染上了几分苍白,正当他准备再次给蒋炀打电话的时候,蒋炀带着徒弟正好跑到门口。
蒋炀看到楚意楷手臂上染满了血迹,沾染到白衣服上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