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澡,发现浴室的玻璃被擦得锃亮,浴巾全新洗过一遍,香喷喷地挂在架子上,盥洗的瓷台上连根头发的都没有。
出来,卧室点了香薰,落地灯晕出一圈暖光。季盈生凑上来嗅她的发梢,伸手一摸发现她头发还半干着,于是折返去拿吹风机。
“呼呼……”
吹风机作响,李安菲坐他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闭眼养神。
微卷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暖风吹起一股芳香,季盈生问:“忙完了?”
“嗯哼,”李安菲拿脸蹭了蹭他的胸口,“明天交了画,带你去吃海底捞。”
季盈生笑了,仗着提醒优势,把李安菲一整个搂在怀里:“这算是奖励吗?”
李安菲睁眼,笑意盈盈地伸手扭了扭他的下巴:“嗯,奖励你这个月乖乖照顾家,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话音刚落,玄关的敲门声“嘭嘭”响起。
“谁?”李安菲起身要去开门,被季盈生摁住。
“一只气急败坏的老猫而已。姐姐别操心。”季盈生笑得别有深意,踩了拖鞋去开门。
门外,原阮裹着浴袍,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僵着一张脸说:“我已经知道是你捣的鬼了。”
季盈生装傻:“什么呀?”
原阮满是戾气地说:“半夜炸掉的电饭煲,忽然喷热水的花洒,还有一天跳四五次的电闸……”
季盈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嚯,你家闹鬼啦?”
原阮说:“我找物业和外面的电工检修了几遍,家里的电路闸门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样的恶意报复真的很幼稚。”
季盈生耸肩:“你无凭无据就栽赃嫁祸,我可不认。”
原阮问:“那野猫呢?”
季盈生说:“是它自己发情要跑到你家里嚎来嚎去的。”
原阮说:“你不拿橡皮球引它,它怎么会成天蹲在我家门口?”
季盈生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人家看你长得帅,向你求偶呢?”
原阮额头暴起青筋,咬牙说:“菲菲应该有跟你说过我猫毛过敏吧?”
“姐姐怎么会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季盈生莞尔一笑,“况且,知道别人有伴儿还上赶着给她送饭,你家电饭煲早该不乐意了吧?”
原阮拧起眉头:“我不跟你废话。菲菲呢?我想见她一面。”
“她睡了,”季盈生说,“怎么?你大半夜洗澡被花洒烫秃噜皮,还得找她卖卖惨呐?”
原阮皱眉说:“她忙起工作来,经常会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我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不用你担心。回去洗你的澡。”
说完,季盈生砸上门,叹了口气说:“别躲在那里,小心感冒,出来吧。”
李安菲鸭子步,蹲着从沙发后头挪出来。
李安菲嘿嘿笑:“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你俩差点要打起来呢。”
“你以为是为了谁?看热闹不嫌事大。”季盈生没好气,上去一把给她横抱起。
禁|欲了40天,他以为终于能和姐姐泄|泄|火,没想到刚压着人在床上亲了一阵,就听见了她沉稳的呼吸。
李安菲亲着亲着睡着了。
季盈生停下,注视着她安宁的睡颜,吻了吻她的额头,一时无奈。
“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姐姐。”
明明他才是李安菲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
温暖和煦的晨光照上床,拍拍身边的大屁|股|蛋|子,李安菲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满血复活!
今天是交画稿的日子,和言灵海市分公司那边的人约好,她难得画了个全妆,上身小香风法式粉色短毛衣,内搭高领修身打底衫,下|身搭配高腰A字百褶裙,踩着厚底松糕复古小皮靴,因为天冷,里面穿了一条加绒光腿神器,耳坠和项链都是粉色小珍珠,一整个暖色冬季风。
提好她的小帆船斜跨黑皮包包,李安菲对着全身镜摆了摆裙子,从镜子里看见她身后的男人。
“饭做好了,”季盈生倚在门边,问,“今天几点去接你?”
李安菲问:“你不是还有个单子吗?在哪儿?离得远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打车回来。”
“具体位置不知道,”季盈生说,“得闹起来了才能赶过去。”
·
李安菲也没问他具体闹个啥,直到下午又撞上——
“总监!菲菲姐!着火啦!快逃!”
公司工作室,交接的两边正清点着画作,把画框裹上防水塑料布,一幅一幅往下搬。
眼看着都快搬完了,忽然,整栋写字楼的火警铃骤然响起,声响震天,振聋发聩。
李安菲脑仁嗡嗡的,问:“你说哪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