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脚步稳健的文也神君,此次慌不择路,转了几个弯也没能寻到柒白寝殿。
路转溪头终不见,这可令稳如老牛的文也慌了神。
热锅蚂蚁急的团团转,嘴里不停念叨花云溪困心法力强悍,竟然比他的迷情丹还厉害。
“狗文也!”
十三画彩挣脱束缚,跳了出来。
横空跳出一俊男,吓得老头忍不住后退几步,幸亏这几步,不然老少相贴,遗失大统。
“你你你你......哪里冒出来的鬼东西。”
文也神君神情大震,想到刚才称呼立刻口吐芬芳,将十三画彩骂了祖宗十八代。
“行了行了别骂了......求你了狗文也,别骂了,老子我昨夜没睡好,废了耳朵,现在你又来烦我。”
十三嘴里不停抱怨,眸子却没放过眼前神君,一寸一寸衫下移动,鬼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
文也神君一脸警惕:“一个小鬼,你想做什么?劫财劫色老夫都没有,要拳头可给三五个。”
“劫财劫色?
十三围着他转了一圈,转得文也神君心里发毛。
四海八荒,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俊俏男儿缠老头。
“你你你......”
文也神君不愧杜撰八荒情/事,思绪上弦在也刹不住——奔流不息啊。
“你什么你,要是劫色也得是千秋落那样的,虽是一副耄耋之像却也是壮年男儿,样子虽难看些,可男子气概丝毫不泄,你看你,一副孱弱多病之态,劫色就罢了,劫财?你有吗?”
十三自问自答:“罢了罢了,你好歹也是九天玄镜神君,整天一副穷酸样,你是不打算寻道侣了吗?要不跟我回磨盘练就一种色彩,也能为主出出力。”
文也神君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望着他:“主儿让你在这儿跟我贫嘴吗?”
十三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大事。”
文也神君一巴掌将他忽呼贼远,结界破开一条缝,文也神君双手拔缝撕开一条大口子,黑花骨散尽,花枝消失,柒白寝殿出现眼前。
“你是不知道昨晚那叫一个汹涌澎湃,斗法惨烈,我耳朵都长了针眼。”
十三鬼黏墙,阻拦面前,就是不让文也神君进去。
“让开!”
“主有令,若想进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我操......疼。”
文也神君一脚将其踹地上,踏身而过,咔咔两声,踩断了两根肋骨,气势汹汹,踏十三画彩如履平地。
“神君......威武......”
十三画彩疼的牙花子嘬一地,冷汗直冒,从地上爬起来去追,文也神君去势很快,势如破竹,见神踩神,遇鬼打鬼,十三画彩好容易追上,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嘘......再敢阻拦......”
文也神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配厉鬼出山的表情,活脱脱要人命。
十三画彩立刻神魂胆裂,须臾后,双手抱拳,一脸崇拜:“神君好MAN哦。”
石榻上,花枝蔓延,花开满榻,一个男人睡的死沉死沉,全然没有察觉四周异样。
文也神君走进,试图唤醒榻上主人,十三画彩阻拦道:“主有吩咐,谷主需睡足三日方可自行醒来,强行唤醒只会令他心神不稳。”
“他的心神早在千年前就已不稳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文也神君望着榻上之人,又看看画彩十三,问道:“你觉得花灵主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得,让我如何回答啊?”
十三画彩两耳不闻四海事,一心只为收服磨盘人。
文也神君:“如实回答。”
十三画彩挠挠头,二郎腿一翘,满脸从容:“好人,大好人,为了不让谷主遭罪,连他记忆都抹了,情之一字剜心灼骨,神君,我本蜉蝣却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在我十三心中,她乃真善一花枝。”
“去鬼蜮赎柒白九死一生,这是镜主设下的圈套,她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去?”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十三画彩踱步到了榻前,指着榻上之人,说道:“主说情深不寿,她命该如此,为了偿还柒白深情,为了祭奠死去之人,此次鬼蜮,她必须要去。”
“去了鬼蜮,她的三魂七魄就再也回不来了。”
文也神君内心翻涌无常。
悦神点姻一桩婚事,当真要因为两族恩怨分崩离析,生死不见吗?
“此举正合九天镜主心意,溪山花枝本恶,就算花灵主身份在高贵也抹不掉体内恶灵血脉——他不会成全他们。”
“我们各为其主,得罪了。”
“我操......疼啊......”
文也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