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1 / 2)

帝王宫宴,莲华三千,曲水流觞,霓裳羽衣,独将军夫人乔氏于偏殿遇火,待众人察觉,为时已晚,一众仆役无一生还。

宫中传闻官家那夜曾召乔云两家共议南方水患之事。

偏殿年久失修,平日只两名小太监负责洒扫,如今出了事,二人立即被押入牢狱。

乔寻死后七日,乔询之以调查为由,一人闯言府。

那日言康不在,杀至内院时,云娇正直生产之际,乔询之杀红了眼,全然闻不见这满地血腥。

“言康在哪?”他着一身素服独立于院中,不再有人敢上前拦他,乔询之手中的剑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血珠,他不察,只习惯性反手一转一甩,便在地面留下一道血线。

丫鬟婆子们不敢言语,这些都是跟着云娇嫁过来的家生子,即使有小丫鬟吓得摊在廊上,也仍旧用身体死死护住房门。

“不能进,不能进.....”年纪大点的婆子,佝偻着腰背,哆哆嗦嗦的重复着。

乔询之充耳不闻,入狱当晚那两名宦官便暴毙了,那夜值守的兵卒皆是云家一派,她何尝不知这里头多少是皇帝的手笔,但他总要找个人泄愤不是。

乔氏的探子死了一个,传回来的消息被暗色的血浸湿。

【礼部尚书言康曾离席,有人见他问宫女要了灯。】

“在哪。”他音调愈发平淡,脸上神情却愈发可怖,像压抑的凶兽,已忍不住露出獠牙。

“大...大人”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阵婴儿泣声,众人面上更是恐惧,两息过后,稳婆从里头将门打开。

隔着屏风,云娇声音虚弱,似是累极,不带情绪道

“他知道你今日要来。”言下之意是言康并不在府中。

或是孩子的哭声提醒了乔询之什么,或是想起这是妻子的好友,乔询之扔下剑,一言未发,转身走出院子,下人们松了一口气,眼尖的丫鬟瞧见这曾被帝王称作是举国难寻的天生将才,已是满头白发。

*****

云常还像往常一般候在房门口,等着向病中的母亲请安。

这些年云娇身边的丫鬟都嫁了人,唯有翠儿不肯,说想留在她身边熬成老婆子。

还不及炉台高的少年呆立在廊上,有做活儿的下人走廊上经过,他很懂事的退后两步,继而又执着的等着。

“夫人正病着,小郎君还是回去吧,莫过了病气。”翠儿暗自叹了一口气,哄道。

云常却是习惯了的,母亲不喜他,因着外祖父的缘故,父亲也很少来见他。

他也不像寻常孩子那样以父亲为榜样,母亲身体如今这样差,他认为是自己的父亲做的不好。

云常才听得懂一些大人的言语时,便总见二人争吵,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言康单方面的宣泄情绪。

他的父亲不是个磊落的君子,怒极了会拿身边的下人出气,他们似乎永远在为一个死去的人争吵。

渐渐地,母亲的沉默越多,男子的愤怒愈盛,直到他随手砸碎了一个茶壶,迸裂的瓷片划伤了她的手臂。

云常最喜欢的人是外祖父,他欢喜和母亲,和外祖父拥有同一个姓。

母亲待外祖父也不算热切,她好像对所有人都淡淡的,只格外厌恶父亲。

不幸的是,云常当真是觉得不幸,随着年岁增长,他的五官开始出现父亲的影子。

他曾偷听到外祖父对母亲说

“你当他是云家的孩子罢。”

她态度仍旧平淡,对云常既没有表现出慈爱,也不曾因父亲的缘故苛待他。

身为云家嫡出的女儿,即使云家如今不再鼎盛,她丈夫的出身多有不足,也并未剥夺她享受金樽玉帛,华冠丽服的权利。

可她独居一隅,不入诗会,不打马吊,安城贵妇人撒千金追捧的绫罗绸缎,点翠簪妆,她也不在意。

在这院中日复一日的写字,死气沉沉的院子,寡言少语的女主人。

她有固定出门的日子,在春季的某一天,或是冬日的最后一日,若是前者,云常和言康最好都不要来触她的眉头,若是后者......

云常偷偷跟着她去过一次......

大雪无声,云娇未唤轿辇,沿着红墙乌瓦走着,绣鞋上的珍珠踏进白茫的一片,便再也没了踪影,莹白的六瓣落在她青色的大氅上,很快化成了水。

她走的慢,云常也小步的跟着,她的绣鞋许是已经湿透了,步子有些沉重,脚下也总是打滑,让他有些担心。

转角的时候,云常瞧见了翠儿,她也偷偷跟着母亲,手上拿着伞,却并未撑开,应当是出于担心。

同样,她也看到了云常和一直跟着云常的小贵子,几人都鬼鬼祟祟的,短暂的眼神交流后,默契的装作没认出对方。

呼出的白雾凉了温度,云娇的面容更显憔悴了,也不怪翠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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