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因为什么原因,江花野才会突然死掉?
悲伤过后,无穷无尽的疑问涌来。
昨天还能见到的人,第二天突然死亡,唯一能合理解释的只有意外。
那么是什么意外……才会让人转眼就死?
“啊……”
对啊,她见过一次。
在第二天早上,倾奇者伏在琅青腿上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在凝神思考。
他这一夜睡的异常安稳,恐怕是有人在身边的缘故,温暖包围了他。
雨已经停了。
倾奇者向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早上好。”
发现他睁开眼,琅青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对他问好。
“早上好,你没有睡觉吗?”
“我睡不着,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你,虽然可能会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但我认为事有蹊跷,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的态度很不一般,倾奇者坐起来,面对琅青,“你问吧,无论什么我都会说的,更不会责备你。”
“江花大哥是怎么死的?”
“……”倾奇者闻言低下头,“我不知道。”
“那他死于什么?刀伤?火灾?水难?还是毒?”
看着倾奇者闭口不言的模样,琅青严肃道:“如果是以上情况,那就是意外,如果不是……”
“都不是。”倾奇者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突然就死掉了。”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死法。
“你能再描述一下吗?”
“……就像,”倾奇者努力动用自己脑海里的词汇,“他被内部腐蚀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倾奇者拿来一杯水,又拿起桌子上的日历,撕下昨天的日期,平摊在桌子上,将水一点一点倒在日期上。
“就像这样。”
琅青凝视这张被水洇湿的纸,然后问道:“江花大哥以前身体就不好吗?”
他闻言摇头,“不,他一直很健康,除了前阵子他生病缺药,所以小芸才会上山给他采药,但那也是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这里很缺药材吗?”
“是啊,因为总会有人在生病,而药材要经过船从很远的鸣神岛运过来,虽然神无冢这里的地方也很大,但自给自足也有点困难。”
“原来如此。”琅青继续问,“那他最近几天有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吗?”
“也没有……他看起来很好。”
“我换种问法。”琅青知道倾奇者没什么常识,他的回答很容易模棱两可,“在锻刀的时候,他会不会比以前更爱休息,力不从心?平常你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他的食量会不会少了很多?”
“这么说来,他坐着休息的时间好像变得更长了,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以死亡为终点倒退,这或许是身体衰弱的征兆。
但是坐在这里这么推断也无济于事。
“走吧。”
她活动一下双腿,倾奇者将她拉起来,“我们去江花家。”
——
看到江花野的时候,如果不是身边的玉叶说他已经没了气息,琅青还以为他睡着了。
玉叶一见到江花野就控制不住想要流泪,可是小芸需要照顾,她必须在她面前展现出坚强的一面,就留了琅青和倾奇者两个人在这里。
琅青用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同样的,江花野表面就没有什么异常,据给他擦拭身体的玉叶说,他身上连一处刀伤也没有,就是突如其来死掉了。
“比意外更意外的死法……我倒是见过有不少,不过江花大哥都不太符合。”
从房间里出来,见到玉叶后,琅青如实说到。
玉叶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死亡,而是像睡觉。”琅青平静地说:“但是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生命力消失,的确是死亡的力证。”
“八津……所以说,阿野他……还是死去了对吗?”玉叶失声痛哭,“医生……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
琅青看着悲痛的玉叶,轻叹一口气,她沉默着转身回到安置江花野遗体的房间,留下倾奇者笨拙地安慰玉叶。
琅青将手放在江花的身体上,她想尝试一下。
除了神之眼和符箓之外,她还有一张王牌。
但这张王牌是否失灵,她很难确信。
神之眼再度亮起来的时候,曾经与魔龙战斗觉醒的某种庞大力量的一角也随之涌现,因为那力量帮助,她才能够封印奥赛尔。
那股力量名叫时间。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更何况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