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上来增援的一船人,被杀的惨叫不止。
而他们这边,火铳手开火后,重伤了不少水战营的人。
水战营的人则趁机越过船舷,调到了楼船上。
长矛,弓箭,一起招呼。
火绳枪,填装比较麻烦,近战没有长枪兵的保护,很容易吃亏。
正常情况下,都在五六十步开始射击,但近战就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了。
枪手开火后,要么当成烧火棍使用,要么等着同伴来保护,是在不行,只能逃命。
但水战营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熊铁山的人,不仅装备了火铳,更是装备了弓弩。
相比火绳枪,弓弩填装要快的多,也简单的多。
一阵箭镞袭来,七八个火绳枪手捂着伤口,鲜血从手指缝流出来,惨叫不已。
“兄弟们,给我杀!!”船老大周青抓住时间,翻过船舷。
后面几十个兄弟,纷纷跟着跳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
另一艘福船上的张楚也带人伺机杀出。
势不可挡。
刘响,陈海二人瞳孔猛缩,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杀过来,自己身边的人却已无力抵挡。
心力憔悴,但现在,哪怕是想逃都没法跑出去。
只能往船舱里躲。
张楚似乎看出来他们的意图,等他们进船舱时,他也带着几个兄弟,翻窗而入。
周青则带着人,追了进去,前后夹击。
大战从甲板,蔓延到船舱,然后追着敌人,进入舱底。
激战非常惨烈……
郭朴带着几艘小炮船,进攻马四海和杨九。
本以为,水战营缴获的战船,根本不会使用,却没想到,对方的火炮打的又狠又准。
在他派船增援刘响时,两艘小炮船都被对方干掉了。
旋即,三艘战船加一艘福船朝郭朴扑来。
郭朴吓得魂不附体,急令后撤。
希望能跟刘响会合。
转身就看到,派去增援的那艘战船,燃起了熊熊大火。
呃?
“千户大人,刘守备被包围了,咱们的船着火了。”一个百户战战兢兢的提醒,声音都在发抖。
足可见他心里是多么害怕。
“快,快撤,撤!!”
郭朴瞳孔猛缩,声音沙哑。
此时,他身边除了脚下这艘战船外,还剩下一艘小炮艇,以及几艘快船。
快船只适合近战袭扰,没有大船的配合,什么都不是。
马四海和杨九越战越勇。
郭朴无力支撑时,他们立即率领四艘大船朴上去。
几艘快船,更是夺路而逃。
“快,撤,杀过去!”
郭朴有些绝望,此时河面上尽是水战营的船,一些小船从后面支流中出来,密密麻麻。
足足有好几十艘。
宛如一群饿狼,朝他们扑来。
陈海带人退入底层时,右腿一沉,豁然一支箭镞射穿了腿骨。
扎心的刺痛传来,让他哇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几个亲信发现他被射中后,连忙过来搀扶着,准备进入仓房。
咻咻咻……
箭镞嘶嘶破空声传来,几个手下猛然一颤,留下陈海夺路而逃。
啊啊,惨叫声传来,四五个人全部倒入血泊。
鲜血流了一地。
陈海吓得胆战心惊,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求生的欲望令他拼命的往前爬去,沿途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看你往哪里跑,狗贼!!”
几个水战营士兵,追上来,挡住了去路。
陈海脸色苍白,顾不得身上的伤,连连求饶:
“不要,不要杀我,投降,我投降好嘛,求求你不要杀我,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杀了我他们就全完了。”
“哼,你们巡河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怎么人人都有八十岁的老母跟海子要抚养,编出这种谎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张楚怒火中烧,杀气森然。
他们的船队没少被巡河司的人为难。
“大哥,一刀杀了他,这群人,比官军还可恨,沿河的百姓没少被他们欺辱。”大副刘一鸣上前,一脚踢得陈海嗷嗷惨叫。
“不要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我知道刘响在哪里,船他在船上藏了银子,我带你们去好吗。”陈海披头散发,如丧考批,但他还是不舍得死。
“废话少说,带我们去找!”张楚沉声呵斥。
刘响带着十几个兄弟,就躲在隔壁船舱里。
听到陈海的话,气得骂娘:“狗杂碎,陈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