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营大军围城;
襄-阳城内各要道都被李宗奎的人马封锁,城东到城西之间,都有士兵设置了岗哨。
唐龙从城东,前往城西的陆家并不容易。
好在有陆家送粮的这块牌子,一路上虽然有士兵盘查,但总体还是很顺利。
“陆叔请起吧。”唐龙上前,将陆树铭扶起来:“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官府都称我为唐贼,让陆家帮我做事,也是委屈你们了。”
陆树铭微微一愣,站起来后,连忙回话:“不委屈,陆家本事襄王府的奴才,若非当年王爷出手救我陆家,襄-阳,早就没有陆家立足之地了。”
“只是,此番王爷进城,太过于凶险,松浦那边并未让王爷您亲自进城呐!”
两年前陆家一批粮食被义军劫走,经查是因为陆家出了奸细将送粮的消息透露出去。
朱翊铭大怒,差点就要将此事上奏朝廷,查抄陆家。
唐龙的本体,朱常干建议,只在内部彻查,毕竟一旦陆家受损,同样会连累襄王府。
陆家株连九族,襄王府在朱由检心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陆家也因此避免了灭顶之灾。
从此后,陆树铭视朱常干为救命恩人。
襄-阳突围,朱常干失踪,陆树铭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当张光喜带着唐龙的亲笔信来到陆家时,才知道,昔日的襄王世子,如今已化名唐龙。
只是陆树铭也有些意外,唐龙竟然亲自来了。
陆家,作为襄王府的附庸,如今天下大乱,如果唐龙能够掌控兵权,其地位将贵不可言。
当了一辈子买卖人的陆树铭,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他也将所有的一切,押在了唐龙身上。
并且亲自去兵营面见陆松浦。
陆松浦是陆树铭的堂侄,并非陆松浦这一脉,只不过陆松浦的父亲也曾为襄王府办事。
陆松埔也在父亲的聚歼下,当上了襄王府的侍卫长,后来在襄王朱翊铭活动下给陆松埔在军中捐了一个千户。
襄-阳城破,陆松埔当时人在樊-城,躲过一劫,李宗奎镇守襄-阳,陆松浦也被提拔为游击将军。
陆树铭将唐龙和黄东方等人,领到陆家后院的一处客厅,这里极少有人来。
“某既然敢进城,便自有谋算,大军明天一早便会攻城,陆松浦那边准备好了吗?”唐龙在主位上坐下,摆了摆手。
“回王爷,陆松埔昨日还来过,他说李宗奎的人盯的紧,天黑后,各将也不得随意换防,眼下他们镇守南大门。”陆树铭回话。
唐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从即日起,你们不必称呼某为王爷,暂时叫唐掌管吧。李宗奎在何处?”
“是!”陆树铭深吸一口气:“李宗奎平日待在西大营,很少露面!”
“既然如此,你二人连夜前往陆松浦大营一趟,就说运粮队获悉敌人明日攻城的情报。”唐龙让黄东方将唐营大军布防图拿出来,交给陆树铭。
并且让张光喜过来,嘱咐几句。
张光喜猛然一愣:“将军,这,这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只要陆松浦前往面见李宗奎,此事就算成了一半。”唐龙并无顾及。
听到此处,陆树铭微微一颤,他不知道,唐龙跟张光喜说了什么,却知道内容应该是指兵营。
“成,卑职和陆掌管马上派人联络陆松浦!”张光喜重重点头。
“掌管的,天色已晚,不如您和诸位兄弟,便在陆家下榻吧,后院有七八个房间,不会有人打扰!”陆树铭请示。
唐龙挥了挥手:“不必了,某还是去襄王府吧,一年多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事情办成之后,让他来襄王府。”
他自然是指陆松埔。
陆树铭也不再多说,马上安排人护送唐龙他们前往襄王府。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条黑影从陆家后院跳出,朝着城东大营方向而去。
不久后,陆树铭和张光喜带着几个兄弟,前往陆松浦大营。
将唐龙的意思说了一遍。
“松浦,王爷有令,明日清晨,大军便会攻城,不过当务之急,你需要将这份攻城图亲手交到李宗奎手上。”陆树铭道。
城防排兵布阵,攻城也自有方略。
唐龙主动泄露进攻意图,实际上是扰乱李宗奎的布防,而且襄-阳的城防,想要依靠他几千人打下来,也并不容易。
让陆松浦送图,只是为了把水搅浑。
陆松浦看到这份攻城方略图后,倒是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唐龙的排兵布阵,对于李宗奎兵力布防来说绝对是致命一击。
如果真的全力以赴,李宗奎守不了多久。
但是两门被搬上战船的红衣大炮,就令人背脊发凉。
那可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