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艮宗的人做的?”安至珲盯着风一樽,“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
安至珲皮笑肉不笑:“但愿是这样的。如果你骗我,您的夫人可能就要受些苦头了。”
月千里慌乱道:“你,你要做什么……”
“月宗清丽绝伦,可惜我对比我年长的女子没什么兴趣,对生过孩子的妇人也没什么兴趣。”
月千里最怕的便是受辱,尤其是在心爱的丈夫面前,那种滋味还不如一剑杀了她。
听到安至珲这么说,月千里稍稍松了口气。
但安至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不过嘛,我想褚叔叔是很有兴趣的。月宗的年纪,其实差不多能当他孙女,据我所知,他就好这一口。”
褚非溟外表看着只有四五十岁,实际上已是耄耋之年。
只不过对于大成宗师来说,他的身体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健壮许多。
“所以啊,我再问二位一遍,真的是离艮宗的人进行的搜魂吗?”
“我说了,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搜魂秘术繁琐复杂,除了专司刑讯的,又有谁会去学?我视察离艮宗,难道还需要携带这种人才吗?”
安至珲想了想,倒也有理,也就相信了风一樽的话。
不过他没注意到,风一樽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就在谎话出口的时刻,风一樽想起了一件事。
贾惜和雅曦都还在这艘灵舟上!
只要一会儿褚非溟发现了他们,把他们都带到安至珲面前对峙,刚才的谎言就立刻会被戳破。
风一樽顿时紧张得冷汗直冒,看向妻子的目光里,充满歉意。
月千里和他夫妻二十余载,立即明白了,丈夫刚才是撒谎了,而且很可能有被戳穿的风险。
自己危险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下定了决心,趁着安至珲不注意,从自己裙摆处取出了一粒藏匿的毒药,便要往自己嘴里送。
风一樽大急,忍不住低声喝道:“不要!”
这一声低喝惊醒了思考中的安至珲,他立刻拿掉了月千里手中的毒药。
“宗师的生命可是十分宝贵的,月宗怎可不知珍惜呢?”
安至珲盯着夫妻二人,“看来,刚才二位是有所隐瞒了。”
风一樽和月千里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在结界外说道:“属下贾惜,参见少主。”
听到这句话,安至珲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啊,嘿嘿嘿。”
话音刚落,褚非溟便带着伤痕累累的贾惜进入剑气结界。
“贾惜,你之前遭受过搜魂术,是么?”
贾惜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少主饶命,这事真的是无妄之灾,属下也没有办法啊。”
安至珲奇道:“无妄之灾?什么意思?”
贾惜差点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都是那膳堂堂主艾恩施,他胡乱攀咬,咬到了我头上!”
“哦?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安至珲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贾惜当即就把这几日的经历和见闻讲述了一遍。
当然,风月二宗还在边上,所以他隐去了赝品金币钓鱼之事。
“之前打赌输给那个厨子一百枚金币,而艾恩施被搜魂时这段记忆被翻出,将你卷入了此事……”
“少主,那个对我搜魂的女人,很可能还在这艘灵舟上。”贾惜说道,“不久前我还看到她从监牢里带走了那个厨子。”
“哦?不急,这件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安至珲脸色忽然变得阴冷起来,“贾惜,你是不是平日里懈怠偷懒,没有做好抗搜魂术的训练?”
“绝无此事!”贾惜忙不迭跪下。
“是么,那离艮宗是怎么知道逐风苑所在的?”
“逐风苑?”贾惜惊愕,“少主明鉴,属下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安至珲见他神情自然,不似作伪,便转头向风一樽和月千里问道:“逐风苑这个地方,是那个搜魂的人告诉你们的,对吧。”
风一樽叹气道:“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们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负责搜魂的人在不在这艘灵舟之上?”
“我不清楚……”
“贾惜,月宗就归你了,你想怎么处理都可。”
“多谢少主!”
“住手!”
月千里吓得面无血色,再无甚么宗师气度,“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放过我吧!”
安至珲施施然道:“快说吧,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多了。”
月千里低声道:“负责搜魂的,是瑜儿的侍妾雅曦,她应该也在这艘灵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