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伙都挤在一个房间睡觉,唯有凝香自己一个人睡在一间屋子里,景栀兮也终于摸清了这儿的结构,得知了原来凝香的房间,就是今天上午她被绑到的那个房间。
“小梅妹妹,我叫阿紫,我来帮你换洗吧。”
景栀兮下午刚挨了鞭子,身上彻骨的疼,她行动不便,“那就谢谢你了。”
阿紫脱去她的上衣,“呀,妹妹,你这儿怎么全是红色伤疤?”她吓得浑身直抖。
大家伙闻言都走了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哪个青楼女子前来时不愿意没被皮鞭伺候过呢?
“妹妹,今后多听话,习惯了就好。”
阿紫:“妹妹,我来给你擦拭擦拭吧,洗澡的话太疼了。”
景栀兮坐到床边:“好。”
阿紫一边用温热的软毛巾擦拭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道:“小梅,你今年多大呀,相貌上感觉我们两个差不多年纪。”
景栀兮:“今年正好十六岁。”
阿紫:“啊,小梅,你竟然还比我大一岁?那我今后就叫你姐姐吧。”
景栀兮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她看着面前的阿紫,小姑娘长得活泼机灵,给人一种讨喜的感觉,像极了三公主颖儿。
阿紫:“姐姐,你身上好香啊,不像是香料的味道,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栀花香。”
景栀兮不说话,感受着温热的毛巾在她的后背上滚来滚去。
屋内有两张大床,三个姐妹挤在一张床上。
灭了蜡烛后当然最少不了的是女子间的闲聊。
阿紫:“小梅姐姐,你知道自己的原名吗?”她挽着景栀兮的手躺在床上说道。
“我姓景,叫栀兮。”说道。
阿紫:“好有诗意的名字啊。”
景栀兮:“你呢?”
阿紫:“我是两年前被我爹卖到这儿的,我叫紫莺。”
景栀兮:“莺歌燕舞的莺。”
阿紫:“是,不过婶婶喊我阿紫,我早已经习惯了,以前在家我爹爹都喊我阿紫。”
她们两人在谈话间,听到了其他姐妹的言语。
“唉,反正这辈子也已经是青楼女子的命了。”
“什么时候才能被有钱的公子哥看上啊。”
“能来个人把我赎回去也行啊,三妻四妾我都愿意。”
景栀兮越想越难受,“你想过逃回去吗?”问了问一旁的阿紫。
阿紫:“我都已经被我爹卖到这儿了,他都不要我了,怎么回去啊。”
景栀兮:“有希望的,这儿本来就是块污地,如果北宫中真有官员下防搜查,仔细些一定能将这彻底铲除。”
阿紫:“姐姐,这些话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能传到婶婶的耳朵里。”
景栀兮:“我懂。”
阿紫:“我都已经脏成这样了,只盼下辈子,能投胎到一户有钱人家,做一回有钱人家的小姐,真心去爱一个人。”
景栀兮:“放心吧,你的身体是脏的,但你的爱不脏。”
那些无能为力的青楼女子,她们的身体虽然是脏的,但是她们的爱丝毫不脏,那些爱情,清澈的如泉水。。
顺兴街道。
澹北寒:“对,就是这家酒楼。”
沈穗穗:“这看起来挺气派的啊。”
澹北寒:“你走上去看清楚了。”
沈穗穗看清楚头上的牌匾,“莲花楼!”
澹北寒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沈穗穗:“此时已经深夜子时了。”
澹北寒:“都怪我没能早来一步。”
沈穗穗绝望地倚在门把上:“我们人手也不够,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家酒楼了,明日我们多带些士兵来,争取一网打尽。”
澹北寒:“是个好主意。”
沈穗穗:“我早就听说过这家酒楼,表面上赫赫有名,背后才是这些纨绔子弟的天堂,根本就见不得光。”
澹北寒:“先回府。”
沈穗穗伸出手,“先把本姑娘扶起来。”
澹北寒唯唯诺诺:“是。”
睡觉的姑娘们被一顿乱嚎声惊醒。
阿紫:“这是怎么了啊?”
赵婶:“李公子,这可不行啊,姑娘们都睡了。”
李公子:“我不管,这个不好玩弄,赶紧给我换一个。”
赵婶:“李公子啊,现在深更半夜的,这姑娘们都已经睡着了。”
李公子拽着赵婶:“带我去休息室,今儿个钱不能白花了。”
赵婶害怕,“好好好,我现在去给你挑一个。”说完带着李公子到了寝室。
赵婶走了进来,姑娘们利落地又把蜡烛点了起来。
“姑娘们先醒醒,先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