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尔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颤，可很快轻笑一声：“就凭你？”
面前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刚成年不久的模样，而且只是一个翻译，一年的时间想要让新型战斗机试飞成功，简直是在开玩笑！
周围有不少人听得懂一些德语，隐隐约约知道二人的对话。
秦段山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眉头拧起了起来：“桑榆，彼尔德先生说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桑榆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众星捧月的军工天才。
她现在只是一个翻译，她没有上辈子可以和人拍案叫绝的权利。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沈桑榆微微皱了皱眉头。
记忆中她没有听说过彼尔德这号人物，也就是说这位在几十年后要么死了，要么默默无闻。
而且她不认为有哪个国家会如此轻松无偿帮忙制作发动机。
着彼尔德多半是来羞辱他们的。
沈桑榆深吸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秦段山说：“我刚才和彼尔德先生打了个赌。”
秦段山心里好像猜到了什么，问：“什么堵？”
“我说一年后，这架“长空”会飞向长空，二十年内，无人敢超越。”
秦段山：“……”
哪怕他知道彼尔德不怀好意，却没想到沈桑榆竟然这么说。
他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可当众之下他并不想给沈桑榆难看，并且扪心自问，彼尔德如此羞辱他们羞辱国家，他又何尝能忍？
秦段山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身旁的助理道：“送彼尔德先生去机场吧。”
彼尔德没想到秦段山会突然赶走自己，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沈桑榆尽职尽责的翻译，但内容却让秦段山脸色越来越差。
是他想错了，沈桑榆刚才那么说那么做恐怕是对的。
彼尔德被助理送走了，秦段山面上满是疲惫，他道：“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只不过咱们这架飞机跟美国的比不了，一年时间研究出别人二十年的成果，就算是世界顶级科研专家来了也研究不出来。”
领先二十年的技术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决胜。
尤其是研究对象还是一架战斗机。
古往今来，任何研究可能影响数千载，就像四大发明一样，起初不成气候，但时间越久，得到的结论就会越多，发明创造一方面靠能力，还有方面靠运气。
如今科研进步越来越快，他们想要追赶上其他国家的步伐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就连他都未曾想过一项技术能够领先全球二十年。
到底是看在沈桑榆年纪小又气血方刚的年纪，秦段山摆了摆手：“你今晚休息一晚，我明天送你回去。”
沈桑榆愣了一下，她清楚秦段山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
但刚才彼尔德的嘴脸历历在目，以前她觉得自己考上大学后可以顺理成章的研究，可现在看来完全不行。
她有能力有技术，为什么非要等上几年？
“秦老师，我没跟您开玩笑。”
秦段山却笑了，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拍了拍沈桑榆的肩膀：“我也没跟你开玩笑，这架长空研究出来只能追赶上美国新批次战斗机的步伐，连突破的机会都没有，发动机的核心技术在他们手里，我们拿不到。”
他怕沈桑榆自责，又解释道：“我也知道你是好心，没怪你。”
沈桑榆抿着嘴：“刚才是我冲动了。”
秦段山无奈摆手。
“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沈桑榆语气认真了许多：“只要您相信我，我可以让咱们的战斗机焕然一新，领先二十年，没有任何问题。”
还不等对方说话，沈桑榆又说：“不知道您认识顾林章顾书记吗？”
秦段山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您可以打电话跟他核实一下，在两三个月前我给了一份炼钢图纸给顾书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图纸已经差不多研究完成开始进行试炼了。”
秦段山没有反应过来，然而沈桑榆还在继续说：“相信您调查过我的家庭背景，我父亲在军区职位高，朋友多，我小的时候许多叔叔伯伯给了我很多书。”
“别人学认字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学化学方程和物理现象，我给顾书记的图纸只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所以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刚才的过错。”
沈桑榆说完以后，整个研究室里一片寂静。
秦段山率先反应过来，他的确调查过沈桑榆的背景，沈桑榆父亲一生正直，交友广泛，就连他都听说过这号人物，只是可惜年纪轻轻就病故了。
沈桑榆说的他没有怀疑，而且沈桑榆还认识顾林章……
秦段山没有立即核实，而是问：“那你能解决发动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