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桑榆才跟闻倾川说了钱和麦乳精不见的事情。
小偷单刀直入,家里没有翻找的痕迹,直奔的就只有行李箱,估计那麦乳精也是顺道一块儿带走的。
之前闻家人就找他们要过麦乳精,沈桑榆根本不用想就已经确定麦乳精被谁拿走了。
沈桑榆和闻倾川来到闻家,此刻大门紧闭,但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闻倾川突然突然拉住沈桑榆的手,粗粝的大拇指在沈桑榆的手心点了点,沈桑榆当即明白过来,放轻了脚步,和闻倾川一块儿慢慢走到了紧闭的大门口。
周围除了树上知了聒噪的叫声外,还能听院子里李舒华激动的声音。
“真的是八百块?”
“真是八百!”这时闻春燕出了声,语气中抑制不住的高兴。
哪怕看不见画面,但沈桑榆已经感觉到了恶心。
沈桑榆和闻倾川对视一眼,刚准备踢门进去,忽然又听见李舒华的声音:“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能带这么多钱回来,闻倾川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家里这么穷,也不多寄点钱回来!”
李舒华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恨,可门外的二人却僵硬在了那里。
过了半晌,沈桑榆才机械般的回过头。
她怀疑过闻倾川不是闻家亲生的孩子,可真相在悄然之间知道后,沈桑榆却是震惊不已。
“倾川。”
沈桑榆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用手轻轻的捏住闻倾川的手心。
“我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沈桑榆忽然感觉到闻倾川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闻倾川那层蒙在身上的枷锁如同乍现的光芒消失不见。
围墙外的木门被推开,正在数赃物的母女二人突然一愣。
不过不止李舒华和闻春燕,闻家除了闻超和庄秀红外,一大家子都在。
沈桑榆偏头一看,那麦乳精正孤零零的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
“谁偷的?”
僵硬安静的空气中,沈桑榆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漠。
她冷冷的看向呆若木鸡的闻家人,垂下冷冽的眸子:“说不出来?那就先说说闻倾川的事情吧。“
沈桑榆在院子里随便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语气十分淡定:“刚刚你们说闻倾川不是亲生的,那么闻倾川的父母是谁?”
李舒华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吞了吞口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
沈桑榆回头:“倾川,要报警吗?”
闻倾川点头:“我去镇上报警。”
镇上比城里要近很多,来回只要一个小时。
沈桑榆点头:“正好,这些东西人赃俱获,我想想,偷盗超过五百块应该判刑多少年来着?”
沈桑榆装作沉思的模样。
闻春燕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我没偷!这些都是我家的东西!”
沈桑榆点头:“原来是你啊!”
闻春燕梗着脖子:“我没有!”
沈桑榆充耳不闻,只让闻倾川去报警。
闻倾川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要走。
闻父见此不对,直接将大门关上,脸色铁青:“不准去!闻倾川,你想把你妹妹送进监狱不成!”
闻倾川却道:“刚才你们自己说的。”
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来就不是闻家人。”
闻父心直口快,忍不住说:“但我也养了你二十八年!”
说完后他好像更生气了:“要不是我们把他买下来,他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对你感恩不成!”沈桑榆眼神冷冽。
空气再次冷了下来。
闻倾川突然道:“四岁以后,我开始照顾闻超,每天做饭割猪草,小学六年,是因为当时成绩第一,校长知道家里的条件,给我免除了学费,所以除了寒暑假,那六年我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再后来你送我去下矿,后来去了四九城每个月依旧寄钱回家,要说养我,也仅仅只有那四年而已,该回报的早就已经回报完了。”
闻父没想到闻倾川 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还不等他说话,闻倾川又道:“不过也好,还好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话就连沈桑榆都愣了一下,忍不住偏头看向闻倾川。
“你什么意思!”闻父听了这话就像被人抽了一个大嘴巴子一样,脸色涨红成为猪肝色。
闻倾川偏过头不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闻春燕手中的钱:“春燕,钱还回来。”
闻春燕手下意识一缩,摆明了不想拿。
沈桑榆眸光幽深,突然道:“闻春燕,你知道警察局现在有一项技术叫做 dna的技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