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几分安心。
许是君渺一直以来的强势姿态给了她足够安稳的环境,让她几乎快忘记了君渺其实一直是残血的状态。直到躲在他身后时,看他应对之际隐约露出的疲态才意识到他的虚弱。
混乱中有魔去背后偷袭,一只钩子穿透了她的肩胛后把她向后拖拽。秋楚疼得直叫,怀里因为龙涎香作用晕过去的梁歌也掉在了地上。
是君渺一把拽住了牵引她的绳索,然后斩断了它。他把秋楚抱在怀里还不忘掉在地上的百灵鸟,白紫相间的衣袍染了大半鲜血,脸上也有着点点猩红的血迹,眼底的神色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病态的笑意。
“诸位怕不是忘了,我厉害可不是因为魔神血,是因为我本身足够强!今日既然动手了,那便都拿出真本事来吧!”
空气一瞬间开始有细微的震动,以君渺为中心形成层层风浪向四周爆开。而后漫天银丝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的分布在这一片空间,许多魔瞬间便被束缚住了手脚控制住了行动,然后惊恐的发现,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
君渺操纵了近半数的兵力,而后对着温良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意来:“你的兵力分我一半,这样才公平,我的弟弟。”
有魔已经心生退意,温良却拍手笑道:“皇兄真是厉害啊,我真想见识一下你同时操纵这么多魔,能撑多久呢。”
而远处的高楼之上,君威迎风而立,背后是一轮血月。血红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愈发薄情可怖。
君渺受伤流血了,但是他的血液中几乎没有圣水该有的仙气,这是不是意味着圣水已经被他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作壁上观,等这一场大战落下帷幕。
他其实不想死这么多魔,温良撺掇的魔族都是上古流传的血脉,实力雄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对魔族而言是巨大的损失。
但是如果这样的血脉连一个虚弱至极的君渺都应付不了,也没有传承下去的必要,是时候让他们给新生代让位了。
最后结果不出所料,那些魔死了大半,但是君渺也已经力竭,倒在地上,沾血的衣袍染了大半的灰土。
那只小猫似乎被吓坏了,把昏迷不醒的百灵鸟放在君渺身上后就跪坐在君渺身边不知所措,只能伸出一手到君渺的胸口,探他的心跳。
温良高兴极了,他小心翼翼地缓慢靠近,“阿楚姐姐别怕,没了君渺我也可以照顾你的,你只用待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就好,阿……”
在君渺怀中摸到传送符的秋楚当机立断解开了封印的红绳,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把传送符拍在了自己脑门。
这就当初她看到的那个传送符,向君渺要了许多回都要不来。
但她想不到去哪儿,只能想越远越好。传送阵法的光芒围绕在他们周身,在温良震惊的目光下消失不见。
温良怒急,反手掐住了身旁一个魔族的脖颈,发丝瞬间全白,“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查探到他身上有符咒或者法器的运转波动吗?那张传送符和银丝是怎么回事?”
这种问题为难一个小魔显然是没有答案的,是君威过来回答了他。他随手拂过一根散落的银丝,垂首道:“传送符上绑了绝缘红绳能阻断符纸上法力运转隔绝灵力波动,解开以后即便是没有法力的人类也能使用正在运行中符咒。这些银丝也不是法器,是君渺的头发。你假装没有魔力骗了我五百年,我还以为你会装一辈子呢,怎么为了一只小猫就破功了?还喊她……阿楚姐姐。”
温良歪头一笑:“你杀了娘亲,也杀了阿楚姐姐,我才不告诉你。”
经过君威身旁时他还嘲讽道:“五百年前我娘亲只是朝你心口捅了一刀而已,你居然杀了她。五百年后我没捅你一刀的本事,你最好祈祷我永远达不到君渺的高度,否则我一定会为娘亲和阿楚姐姐报仇的。”
听到这个八卦的魔族纷纷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都散了。
君威独自站在这片废墟之上,夜风将他后背的长发吹向身前,遮挡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却能看见他抬手捂住胸口的动作。而后五指猛地抓紧胸前的衣服,满怀恨意咬牙切齿道:“温、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