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阿莱特很晚回到宿舍。她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掌将金色飞贼放入了一个黑木匣子里。
阿莱特躺在床上,翻开日记本,字迹略有些凌乱。
「抱歉,Tom,和你约定的时间晚了」
「没关系,阿莱特」
「那我现在就进去?」
阿莱特想到之前和里德尔约定的魔法辅导,不由有些愧疚。
「这么晚了,你确定吗,我记得……明天你还要上课呢」
「没关系,Tom,那些东西我已经提前预习过了」
说完,床上铺着的日记本‘哗啦哗啦’地翻开里面空白的内页,一阵白光很快消失不见,床帷后空无一人。
阿莱特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出城堡,果不其然,里德尔正穿着宽大的巫师袍躺在庭园的草坪上看书。
“Tom。”阿莱特缓缓走近,最终停了下来:“很抱歉,今晚有些特殊的事情,让你久等了。”
里德尔微微颔首,他总不由自主地戴上那层虚假的温柔面具:“没有关系,下次注意就好。”说着,他将外面的袍子脱下来铺在草坪上,方便让阿莱特坐在他旁边。
阿莱特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勾了勾唇,她毫不犹豫地坐在里德尔的旁边,两个人离得很近,只留下一拳的距离。
他整了整白衬衫的金属袖口,漫不经心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朋友打魁地奇的时候受伤了,我去看望他罢了。”
“他?”里德尔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那双黑如墨玉的眸子很快闪过一丝暗芒。
身旁的女孩毫无察觉,无意识道:“就是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儿子啊,雷古勒斯布莱克。她母亲是沃尔布加布莱克。”
“柳克丽霞布莱克是他的姑姑?”
阿莱特点了点头,她忽然转过去看向里德尔:“怎么?你认识?”
虽然柳克丽霞是比里德尔小两岁的学妹,但能从里德尔嘴里听到的,尤其是异性,少之又少。
里德尔也转头看向身侧的阿莱特。黑眸与蓝眸对视半晌,就像是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相互试探,猛兽在被捕食者领地外不断踱步,虎视眈眈,被捕食者机警地退在巢穴之中。
一个随时会扑上来咬上对方脆弱的脖颈,另一个随时会跳出囚困自己的巢穴,然后溜之大吉。
这是一场有关于实力的相互试探。
最终,阿莱特让步了。她狼狈又匆忙撇过头,略有些失神地低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这场角逐的结果,不言自明。
里德尔满意了。他轻笑一声,揉了揉阿莱特的头:“怎么了?”
阿莱特抿着唇没有说话,面对这个人,她早就输得一败涂地。
无论是汤姆里德尔,还是现在的伏地魔。
阿莱特不说话,她不再开口询问他和柳克丽霞的关系,但下一秒里德尔淡淡道:“她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我有所耳闻,也曾见过几面,但交集不多。”
说着,他伸出手,小指勾起少女耳边的一绺头发,指腹轻轻地揉搓着发丝,发丝勾连处都好像拉着细长细长的丝,那是蜂蜜,又甜又腻,又好像是猛兽对猎物留下的涎水,带着某种占有欲。
阿莱特低垂着的鸦睫颤了颤,白皙修长的脖颈本该像骄傲的天鹅一般高高扬起,此刻却垂了下来,好像甘愿把自己放在捕猎者的枪眼之下。濒死的天鹅没有一丝挣扎,温顺而又消极地默认了将要到来的结局。
这个动作为纯美的少女平添了几分温顺。
里德尔将头发重新挽到阿莱特的耳后,他揉了揉少女圆润的耳垂,看似亲密无间,但这动作却像是主人对待自己的宠物一样,多少带着些居高临下和对待宠物时那零散的喜爱。
这是里德尔给阿莱特上的第一课。
有些事除非他主动告诉阿莱特,否则她都无权过问。
而底线就是在这一次次的试探中不断退让的。
少女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里德尔,他又露出了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沉醉在这目光中,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阿莱特眸色一淡,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身旁里德尔的问话。
——
弗立维教授站在摞成小山的书堆上,层层剖析缴械咒的底层原理和变形魔咒。
简一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嘬了嘬嘴里的羽毛笔,她缓缓转过视线:阿莱特正端坐在那里,认真地铺着羊皮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阿莱特……你会吗…?”
阿莱特闻言,抬起头就看到特拉弗斯那饱含痛苦的眼神,不由笑了笑:“我提前预习过了,确实有点晦涩难懂,不过耐心照着这个思路多分析其他几个咒语,就懂了……其实,你会发现,蛮有规律的。”
特拉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