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这样的发展似乎更符合她的预期。 都演戏了,那再多一个本体的恶方马甲,又有什么不行? 宫川由奈产生了新的剧本灵感。 当然不能完全照搬太宰治的想象,过于负面的人设没有任何优点,不会引发他人想要探索的好奇心,也不够立体,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工具人反派,透着股一定会被打倒的味道—— 她要塑造出一个虚无的,甚至是不存在的形象。 只要所有人相信这个形象存在,再佐以适当的演绎,它就能拨动想象不到的风暴。 它的高度在何处,完全看众人的想象有多高深。 这样游戏才更有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所有人为之忌惮的模样。 宫川由奈顺水推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虚构出了自己的第二重身份编码。 双生天鹅的造物主,注视着血亲的姐姐,“异变之核”的幕后主人…… 虽然简陋,不够完善,但也够用了。 要如何把这个柔弱的本体推向绝对的善的一方? 要怎样才能让她在剧本揭晓真相前,是绝对的,没有瑕疵和污点的受害者? 那就是—— “不要将我主想得那么污秽。” “她是我主最重要的血亲,而不是你一厢情愿以为的猎物。所以我才说,别说这种令人发笑的话。” “宫川由奈,是我主分出去的血与骨。在她真正降临前,不许任何人动她的血亲。这才是我和阿塔注视她的原因。港口Mafia的人,你懂了吗?” “唔!” 黑天鹅再度用力一按,太宰治那张俊秀的脸被迫扭过去。 他侧的脸压住地面,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流下,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被打得潮湿,脖颈上的线条凸显出来,筋络明显,苍白的皮肤和绷带交错着,渗出了细微的血痕。 但黑发鸢眼的少年,总算不是刚才那副无所谓的笑脸了。 ——血亲。 太宰治完全被这个词镇住,连一直没有波动的瞳孔都不由缩了缩。 这是个不在他大脑里出现过的答案。 它代表着深厚的羁绊,和他想象的关系背道而驰,截然不同。 这是太宰治所没有的关系。 “好了,说吧,你接近我主血亲的原因是什么?” 太宰治不知道在想什么,走了神般一声不吭。 库希最讨厌这种性格的人:“我要失去耐心了。” “你这副毫无求生欲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她嘴角牵起了一个恶意的弧度。“也不知道折磨你……会不会让你稍微有点活人的样子。” 太宰治轻轻地说,“欸。其实我很怕疼的喔。” 黑色的天鹅漠然地看着他,“不怕死,但怕疼——你这么矛盾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简直是人群里的异类。”她讥嘲,“与他人形式风格迥异,性格也不像正常人,说话不留情面的小屁孩……你有朋友吗?” 斜过来的太阳照得他有点不适,太宰治半眯着眼睛,语气毫无自己是被动方的自觉。 “啊哈哈,真正的异类,真正的非人之物,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 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 黑天鹅少女这一次没有生气。 她甚至没有把那股憎恶的目光投在太宰治身上。 像是蓦地听到了天降的神谕,少女低垂下了头颅,收回了按在他脖颈上威胁的手,双手轻轻交握,把银色的十字架按在了胸口—— 那是太宰治无法听到的声音。 良久之后,库希抬起头。 “异类?你错了。我们是异变。我们会成为这座城市的异变始源,传颂我主的理念。” 黑天鹅的眼睛里是一片幽深,语气一改刚才的厌恶。 “我主不知为何,对你很是宽待。” “如果有时间,她很愿意跟你聊聊。” 太宰治幽幽道:“……嗯,莫名有种被邪.教教主约聊了的感觉。” 黑天鹅没有搭理这句话,她站了起来,远离了前一秒还被她视作敌人的少年。 “你被我主许可和欣赏,拥有知晓我身份的资格。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异变”第一席,裁决者,库希。” “这场游戏只会对这座城市有绝对的好处,而无坏处。她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由她手中重生